柳沐倾叹了口气:“不敢就是不敢,心虚就是心虚,大师又何须说些有的没的,如此岂不自打脸?”
见无尘这副模样,围观的那些人心里已有了猜测。
“眼下只需一滴血便能证明自身的清白,大师何故如此迟疑?”
“我看他分明就是心虚了,无尘大师,你不是出家人吗?怎地这又有相好,又有私生女的?”
“我方才还真信了这无尘大师是位得道高僧,没曾想这人竟如此龌龊不堪!”
人群中嗤笑鄙夷声不止,这一声声刺耳的讥笑直直撞在若萱耳边,叫她难以接受。
她上前一步,一双眸子噙满了泪水。
“无尘大师,他说的可是真的?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
“你为何不敢‘滴血验亲’?为何?”
“若你是我的父亲,那我母亲又是谁?你说,你快说啊!”
连番的质问叫若萱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都有些撕心裂肺。
无尘躲避着若萱的目光,多年前,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便偷偷将刚出生的若萱送给了老夫人抚养。
且此事,就连若萱的亲生母亲都不知晓,她只当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被人偷了去,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无尘亲手为之。
这一切,他做得极其隐秘,绝没有旁人知晓。
可谁又能想到,十几年后,此事竟被无忧当众揭露出来,这一切难道真是他坏事做尽后,得来的报应?
无尘百思不得其解,自然不会料想到,这一切乃是鹰一从法灵寺附近的那些鸟兽口中打听来的。
无尘无言面对众人,只想快些从此处逃离。
他拼尽全力,这才顺利挣脱了钳制住他的两人:“今日之事,是无尘叨扰了,还请诸位莫要再继续纠缠下去。”
见无尘想溜,柳沐倾并不着急,只转头看了一眼人群外,几位官差已在那处等候多时。
老夫人见状,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矛头指向无尘:“亏我信你多年,你竟忍心将我蒙在鼓里十几年!
无尘,你好狠毒的心思,你,你不得好死!”
无尘哪里敢接老夫人的话,此刻他已什么都顾不上了,只仓皇着往人群中逃窜。
然而他在刚跑了没几步,便正面撞上了几名官差。
为首的官差冷笑一声:“无尘大师,有人报官说你在此行坑蒙拐骗之事,还请大师跟我们走一遭。”
无尘心头一慌,赶紧开口辩解:“官爷,老衲是冤枉的,老衲也是被人蒙骗了!”
此刻,他也顾不得老夫人的名声了,直接将她推了出来:“官爷明鉴,此番乃是侯府老夫人亲笔写了封书信,请老衲来此的。
信中她字字句句皆是对侯府少夫人的指责与控诉,说她是个邪祟,搅得侯府家宅不宁,不得不除!
老衲顾念些旧情,这才被其蒙蔽,轻信了她的话,行差踏错至此。
官爷,老衲从前从未踏进过京城,与侯府少夫人无冤无仇,若非是受人蒙蔽,又如何会污蔑于她?”
老夫人闻言,一张老脸黑沉如水,整个人几欲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