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时鸢逃婚的事,闹得满朝风雨,她在蜀中也略有听闻。
她一个土包子,如何敢逃婚,说不定是镇南王府有意悔婚,故意把人逼走,放出的假消息呢。
不过这样的沈时鸢,倒是好拿捏。
华映雪笑容里带着舒心,又对沈时鸢道,“不懂没关系,让下头的人再给你倒一杯,这次你慢慢喝,别烫着。”
沈时鸢点点头,心底不免更多了些嘲讽。
这华映雪试探得未免也太明显了。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这时,丫鬟回来了,“姑小姐,家主来了。”
说着,便见一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只见他五十岁上下,脸上已有老态,但气势不减,身体挺拔得宛若劲松。
他穿着一身长袍,从腰带到衣领一丝不苟,明显是严谨惯了。
“舅舅,你可算是来了!”
华容湘像是找到了撑腰的,立刻迎上去,委屈的喊道,“舅舅,她欺负我!”
华望亭闻言看向沈时鸢。
华映雪却起身让出主座道,“哥,你别听湘儿胡说了,她就是被惯坏了,我瞧着鸢儿是个乖巧听话的性子呢。”
“娘!”
华容湘跺脚。
华望亭走过来坐下,端详着沈时鸢,片刻道,“你就是青怡的女儿?”
沈时鸢轻轻点头,“嗯。”
华望亭又道,“你和你娘长得很像。”
沈时鸢神色难掩低落,“我奶娘也这么说,可惜我娘去世的早,我都没能见她一面,诶,我娘亲医术那么高,也不知是什么病,竟然连她自己都治不好。”
这话说完,沈时鸢便不动声色的看向华望亭的脸色。
他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只淡淡道,“你娘亲不是得病,是难产走的。”
沈时鸢微微一顿,“奥,那是我说错了。”她看着华望亭,“没想到我娘都离开华家那么久了,舅舅还知道我娘的事儿。”
她说这话时,带了三分委屈,嘴巴撇了撇,这灵动的模样,让华望亭不由恍神——
她的样貌举动,实在太像年少时候的华青怡。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华映雪温温和和的说,“若是早些知道,兴许她就不会出事了。
不过孩子,你也别难过了,如今你已经回到华家了,华家就是你的后盾,只要你心里有华家,华家也是不会亏待你的。”
呵,这么快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吗?
沈时鸢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乖巧的笑了笑,“好的姨母。”
华映雪很满意她这副乖巧听话的模样,点点头,转头对丫鬟道,“去安排人上膳吧,鸢儿舟车劳顿,想必也饿了,我们边用膳边说。”
丫鬟应了一声下去了。
华映雪又看向沈时鸢抱在怀里的包袱道,“你的行囊也让人送去你房间吧,翠屏。”
另一边叫翠屏的丫鬟上前,去接沈时鸢怀里的包袱。
沈时鸢却道,“不用了,先放这儿吧,我等会自己拿过去便是。”
翠屏顿时看向主子。
华映雪笑了笑,打趣着,“这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如此宝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