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脸色阴沉,靖王府的眼线遍布大姜,若想找人,不可能毫无线索。
难道……他们根本不在大姜?
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沉声吩咐:“将一部分人手派往北国,继续追查!”
乘风领命:“是,王爷!”
——
苏凝芷踏入栖梧苑,碧玉便迎面扑来,泪水涟涟地将她紧紧抱住。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碧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哭得像个孩子,泪水浸湿了苏凝芷的衣襟。
苏凝芷心中五味杂陈,愧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轻抚着碧玉的背,柔声安慰:“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是我对不起你。我曾说过要护着你,可一想到逃走的路百般波折,又考虑到你已嫁为人妇,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碧玉渐渐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地望着苏凝芷,哽咽道:“王妃,跟着您,就算吃再多的苦奴婢也不怕……”
苏凝芷打断了她的话,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对了,我听王爷说,破浪中了童子蛊,他如今情况如何?”
碧玉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语气沉重:“王妃,奴婢正要跟您说此事。自从王爷将他从牢里带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像丢了魂似的。奴婢起初以为是牢狱之灾留下的阴影,每日都悉心照料,可府医都说他现如今身体已无大碍,但他仍旧没有好转,整个人如同活死人一般……”
苏凝芷的心猛地一沉,沈姨娘曾说过,童子蛊极其阴毒,蛊虫会慢慢融入血肉之中,最终宿主
会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
难道破浪他……
“快带我去看看他!”苏凝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王妃。”碧玉连忙擦干眼泪,引着苏凝芷穿过回廊,来到破浪暂住的屋子。
破浪蜷缩在床角,眼神空洞无光,面色灰败,如同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苏凝芷站在门口,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寒意。
她快步上前帮破浪把脉。
指尖触及他手腕间微弱却隐隐脉乱的跳动,苏凝芷原本平静的面容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片刻后,她松开手指,眸光中透出掩不住的震惊。
“碧玉,王爷不是说他新收了一名来自月族的谋士,那人已经替破浪解了童子蛊吗?”
她转过身询问身边的碧玉。
碧玉一怔,急忙答道:“是,沈蛊师确实曾当众说过,破浪体内的蛊虫已彻底解除!”
苏凝芷面色骤然一沉,眼中浮现一抹凌厉的寒色。
她冷声道:“这沈蛊师有问题!破浪体内的蛊虫根本没有被驱除,反而已经开始侵蚀他的血骨!”
“什么?”碧玉闻言,吓得脸色刷白,内心一阵颤抖。
“立即去见王爷,此事一刻也耽搁不得!”苏凝芷眼中泛起冷光,满腔的怒意和焦急化为坚定的杀伐之气。
话音刚落,她们刚踏出屋门,未及迈出几步,一道冷风突然窜入。
一抹瘦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仿若凭空而来,挡在了她们面前。
那人身材清癯瘦弱,一袭烟灰长袍,面容陌生而诡异。
他朝苏凝芷微微颔首,阴恻恻的声音似毒蛇般缠绕在耳畔:“草民沈某见过王妃。王妃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