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年岁渐长以后,祁伯光的性子就愈发沉稳,他不善读书写字,每每都是靠着祁伯光日日念叨才能在夫子面前勉强过关。
他父亲时常念叨着要是祁伯光是他儿子就好了。
现在想想,父亲大抵也是恨铁不成钢吧。
“林兄弟。”祁伯光见到林棋率先开口。
林棋抱拳回礼,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率先在前面引路。
夜五将他带回来的烧鸡撕开放在盘子里端了出去,连郕戟跟在萧安然身边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点儿活干。
有人帮忙萧安然自然乐得清闲,干脆的端了个杯子坐在椅子上指挥着两人干活。
等林棋将人带到了,包子已经端上了桌子。
萧安然这次的包子充分的发挥了北方的特点,一个字“大”。
一个包子蒸好了以后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与他们平常看见的包子大不相同。
祁伯光自由生长在江南一袋,见过的包子大多都是小笼,头一次见到这样巴掌大小的包子委实叫人惊讶。
裴季舒倒是跟着他父亲出过江南,虽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但也不至于会太过惊讶。
“两位坐吧。”萧安然招呼了一声,几人各自落座。
裴季舒瞧见夜五明明是一个下人却能与这几人同桌而食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惊讶。
因为他知道,越是大家族的人规矩便越是分明,尤其是对这些身怀武艺的下属的管束更加严格,可是看夜五坐在林棋身边没有半分不适,还是叫他觉得有几分惊奇。
“还没有来得及做一个自我介绍,在下祁伯光。”祁伯光坐正了身子说道:“江南府左司右都尉祁兆举之子。”
“我身边这位是裴季舒,江南府卫虎军大将裴承恩之子,我两人秋科入场以文武状元之名登科,此番北上一来是游历增长见识,二来也顺路来拜会一下家父的故人。”
“荆州府府尹乃是家父昔年的同窗好友,两人各自入朝为官之后便少了联系,此番北上路过荆州府才特意来此拜会。”
“怎知在路上偶遇那苍云山七煞帮的匪徒打家劫舍,我两人心下义愤填膺才出了佯装酒家的计策,幸得几位相助击退了匪徒。”
“可是与几位分别之后,山上的匪徒听到消息下山寻仇,我两人拼尽全力才得以伤到那为首之人,但我两人也因此伤重。”
“此事我等刚一入城就已经上报府尹,可是府尹毫无作为,还在我二人身边安插眼线,我二人无计可施之下才不得不从官驿逃离。”
“可是匪患不除我等心下难安,有一上书一封奏明圣听有恐一来一回枉费时间,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路人妄送黄泉!”
“那你二人如今要怎么做?”连郕戟开口问道。
祁伯光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好似已行至绝路,除了修书一封禀明家父以外在下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你既然说在官驿的时候府尹曾派人监视你左右,如此即便你现在修书也未必能送的出去,反倒是暴露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