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宁国府内像是被一道惊雷炸开,瞬间灯火通明。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一个婆子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来到贾珍园子的门前,抬手用力敲响了门。
守门的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满脸不耐烦,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地嘟囔道:“大半夜的,搞什么鬼!扰了老爷的好梦,仔细你的皮!”
前来报信的婆子心急如焚,哪有功夫听她啰嗦,大声喊道:“快点吧,蓉大奶奶没了!”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原本还在打瞌睡的守门婆子瞬间清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双手慌乱地打开了门,看着那个婆子匆匆忙忙地冲进了园子。
不多时,贾珍从刚纳的小妾温暖的被窝中匆忙起身,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但听到这个噩耗,瞬间变得惨白。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这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悲恸,宁国府的下人们被这哭声惊醒,纷纷从睡梦中爬起,一时间,整个宁国府陷入了忙乱之中。
尤氏本就不是个能在关键时刻稳住局面的人,此刻更是慌了神,完全没了主意。宁国府乱成了一锅粥,众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贾珍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焦急万分,无奈之下,只能同原着中一样,派人去请王熙凤来帮忙打理这一摊子事。
就在贾家两府上下一片忙乱之时,贾赦却在这混乱中悄然出了荣国府。他脚步匆匆,神色慌张,避开了众人的视线,直奔贾府的家庙铁槛寺而去。
贾敬如往常一样,在这宁静的深夜进行着早课。他身着道袍,盘膝而坐,面前的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他口中念念有词,专心地诵经修道,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世界里。然而,当他看到贾赦匆匆赶来的身影时,原本平静的眉头瞬间紧皱。
还没等贾敬开口询问,贾赦便气喘吁吁、慌张地说道:“大祸临头了。”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焦虑,在这寂静的寺庙中回荡,让人心生寒意。
贾敬闻言,原本古井无波的内心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念珠也掉落在地,噼里啪啦地散落了一地。“你说什么?大祸临头?究竟发生了何事?”贾敬的声音微微颤抖,双眼紧紧盯着贾赦,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事情的真相。
“蓉大奶奶……秦可卿她,没了。”贾赦缓了缓神,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可卿她……怎么会突然就没了?”贾敬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秦可卿在贾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她的突然离世,本就透着蹊跷,再加上贾赦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贾敬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究竟是怎么去世的?”贾敬连忙追问。
贾赦咽了口唾沫,眼神闪躲,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我也是刚刚听到一些风声……有人说,她的死,恐怕与宁国府内的一些丑事有关。”
“丑事?什么丑事?你倒是说清楚啊!”贾敬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抓住贾赦的胳膊。
贾赦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说……说可卿与珍儿之间,有那扒灰的丑事。”
“扒灰?”贾敬只觉耳边一声炸雷,整个人如遭雷劈,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不堪的丑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家族之中。“这……这怎么可能?这等丑闻若是传扬出去,我们贾府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啊!况且,这事要传出去了,我们贾府…”贾敬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与痛苦。
贾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愿相信,可如今这传言已经在府里悄悄传开了。而且,可卿的身世,这一死,说不定还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她的身世?”贾敬疑惑地看向贾赦,“是啊,她的身世!”
贾赦神色凝重地说道:“她毕竟是义忠老亲王的女儿,现如今忠义亲王的姐姐,若是扒灰的传言传了出去,我们贾府怕是…”
“若此事被朝廷知晓,我们贾府恐怕难逃一劫啊!”贾敬喃喃自语道,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贾赦也一脸苦涩,他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抱头,痛苦地说道:“如今府里乱成一团,珍儿又没了主意,若是让外人看出端倪,传到朝廷耳朵里,那可就完了。”
贾敬缓缓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贾府如今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贾敬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必须想办法堵住众人的嘴,绝不能让这些丑事传出去。”
“可如今该怎么办呢?”贾赦抬起头,无助地看着贾敬,“府里这么多人,想要瞒住谈何容易?而且,可卿的葬礼该如何操办?若是太过寒酸,恐怕也会引人怀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贾敬沉思片刻,说道:“葬礼必须要办得风光大葬,不能让外人看出一丝破绽。至于府里的人,你和珍儿要好好敲打一番,让他们守口如瓶。还有,尽快把和可卿关系密切的人都监视起来,防止他们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