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愿意，一头猪都捧得红！
春婉婷这才意识到当下的自己在许意知的眼里，可能真不具备太多价值。
至少不如运作能力一流的程小招。
但她和小招同患过难，往后也要共富贵，一起去博年挺好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她在台前，小招在幕后，两个人都有事业发展，还能相互支持。
博年的一姐……
去年的春婉婷或许可以，如今是不能够了。
她没那个自信。
“我不能替小招做决定，能不能请动她，也要看你的诚意。”春婉婷说这话时，神色暗淡了不少，语调里有一种认命的低落感。
许意知看着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把起伏激烈的情绪消化完，咽下不甘丶接受现状，怎么说呢？
能理解。
毕竟是从前能和秦夏分庭抗礼的女明星，眼下这尴尬处境，无论是偶像剧女主还是女主的妈妈都演不了。
“你很勇敢。”许意知夸得莫名其妙。
春婉婷茫然了一脸，秦夏却听懂了。
许意知面色平静：“跟思礼续了霸王合约后，毅然决然的毁约嫁人，换做秦夏肯定不敢。”
秦夏垮脸强调：“那种合约我根本就不会续！”
许意知不怕得罪亲妈，直勾勾的盯着春婉婷，说：“黄先生为你买单是你运气的一部分，在上升期结婚生子，你这份勇气已经是圈内断层的第一了。”
秦夏有被内涵道：“……喂？”
这点莽夫之勇，她是有的！
许意知擡起手放在亲妈腿上，象征性的拍拍当做安抚，继续说：“你不用不自信，脸又没垮，还是颜霸，气质也比以前更好了。不能演偶像剧就安安心心转型做演技派，我能帮你搞到一流的剧本，人得自己成全自己。”
春婉婷听得怪感动的，眸光闪烁着去看秦夏。
秦夏一巴掌打开许意知假惺惺放自己腿上的小手，对她肯定道：“不要为发生过的事情后悔，要向前看。”
……
午餐格外丰盛。
桌子一半是色香味俱全的川菜，一半是精心制作的法式料理，旁边还有个日料师父慢条斯理的收拾一条新鲜的三文鱼……
春婉婷扫了一眼就露出兴味索然的表情。
然后她说想吃全家桶，还要刚炸出来的薯条蘸番茄酱。
黄瀚宁吩咐厨房那边赶紧去做，拉开椅子哄她坐下，先随便吃一点垫垫，生怕她饿坏了。
秦夏面带笑容：“婷婷真是有福气。”
许意知可不惯着，直抒胸臆道：“收回刚才安慰你的话，人不能既要又要！”
午饭过后，春婉婷让保姆把孩子抱到偏厅给她们看。
小小的一团，穿着淡黄色的长裙，露出肉乎乎的小脚丫，身上泛着奶香味。
许意知凑近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半点春婉婷的影子，甚至还觉得有点丑……
秦夏说眼睛像，鼻子更像，都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春婉婷满心欢喜的抱着孩子，跟她们说十月怀胎的不易，说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奇妙，还有顺产那两天一夜死去活来的疼……
“有时候觉得真像是做了一场梦，明明自己还没长大呢，怎么就做妈妈了？”
“不过只要看一眼她，我就知道所有都是值得的。”
“小蜻蜓选了我做她的妈妈，我辜负谁也不会辜负她的。”
……
秦夏和许意知都是抽空来的，一个只跟剧组请了两天假，另一个身兼数职，更不消讲。
呆到下午四点告辞，春婉婷再舍不得也只能跟秦夏约着回国见。
黄瀚宁对太太的朋友妥帖备至，专程安排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判断一个男人有多爱你，要看他为你做了多少，做到怎样的程度。
春婉婷悄悄跟秦夏说，她对丈夫很满意，现阶段而言。
掐着点儿到机场，办手续丶过安检，匆匆忙忙。
机起飞时，舷窗外晚霞尽褪，天空是一片思绪忧郁的深蓝色。
秦夏和许意知肩碰肩的坐在并排商务座椅里，一时间都有些出神。
春婉婷变化太大，和她们所了解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女明星……不说判若两人，总归是与从前不同。
但这种变化是向好的。
尤其她说起小蜻蜓，她的女儿。
那是她亲自孕育的生命，她们血肉相连。
秦夏很难不联想到自己和许意知。
同样是母女关系，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已无需怀疑。
缺少的，是孕育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放在当下来看尤为重要。
还有两个月就是许意知的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