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酒 作品

114. 归家

    车马经过江州,守城将士检查卫昕等人的照身贴,以及通行证。
 




    卫昕等人达到敦州。
 




    敦州,平阳县。
 




    “小公子,我走了。”卫昕背着箧笥,准备启步。
 




    “诶。”陈理说,“我们还没用过午饭,先吃点?”
 




    两人路过面摊。
 




    卫昕和陈理点了两碗馎饦[1],还有一只葫芦鸡。
 




    师傅将面团掺点水,揉成一团,两边一拉,扯成面片放入锅中,放入豆腐,虾仁,猪肉,青菜等。
 




    陈理将一只鸡腿递给卫昕。
 




    “你吃吧。”卫昕说,“我不吃鸡腿。”
 




    卫昕吃完面,然后付了钱。
 




    “小公子,我先回家,放了行李,就要办差。”卫昕说,“没什么事就别跟着我了。”
 




    “我父亲让我跟着你。”陈理说。
 




    “你不是求学吗?”卫昕不以为然,“我们不同道,你的学堂是在平阳县,我是去怀化县。就此别过。”
 




    说完,卫昕头不回地离去。
 




    张府。
 




    卫昕看见血红色的府门,她拉着门环,敲了敲。
 




    林管家应了一声,说:“谁啊?”
 




    林管家打开门,定睛一看,说:“小姐?”
 




    “林伯,是我。”卫昕浅浅地笑,“父亲在家吗?”
 




    “今日老爷休沐。”林管家将卫昕迎了进去。
 




    “老爷,小姐回来了。”林管家说。
 




    张年急忙迎了出来,说:“回来了。”
 




    卫昕继续笑着,没有答话
 




    正厅。
 




    卫昕和张年喝着茶。
 




    “金城的事情,我听了大概。宣景皇帝驾崩,然后宇文父子鸠杀窦欢,朝堂势力到向宇文家族。”张年面露难色,“小主人是宇文家族的功臣,怎么宇文父子将您贬谪此处?”
 




    “过桥抽板。”卫昕说,“章德皇帝与宣景皇帝都让窦欢下了药,且父亲撞破窦欢与顾分的私情。”
 




    “这是兰英告知我的。”卫昕正色说道。
 




    “窦欢死了,这窦栾必定问罪宇文家族。”张年面露疑色,“昨日讨伐窦栾的传单满天飞,宇文沪打得一手好算盘。昨日,我得知小主人让窦家人捉了,心急如焚,就去联系日落饭店的人,结果校事府的人找上门,说校事会保护小主人的安全。我倒舒了一口气。”
 




    “嗯。父亲的病好些了吗?”卫昕问道。
 




    “托小主人的参汤,还有一些名贵药材,病倒好些。”张年笑容惭愧,“您是要去开化县任县尉?”
 




    “是。我去开化县,四姐怎么不跟您住一块?”卫昕问。
 




    “这张佳自从有了一屋子,和我少联系了。”张年说,“开国郡公让她与刑部尚书,司马错开棉服生意,平时她卖些棉布绸缎等,还赚了些银两。”
 




    “好。那我先去开化县报道。”卫昕点头,“这开化县县令是何许人也?”
 




    “他的名字叫戚代松,字明庶,是西凌平城人。”张年说道,“此人甚是开明,对南疆的农奴制度不屑一顾,据我的观察,他很是反感现在的农奴籍贯,说应该要统一户籍。”
 




    “继续。”卫昕深感兴趣。
 




    “所谓统一户籍,就是不分农奴和居民,直接就是居民户籍。”张年喝着茶,“结果窦家,陈家,以及顾家召唤一些流氓,来到戚县令的府邸,肆意破坏,弄得戚县令与家中父母决裂。他倒是脾气硬,背景也硬,倒是没人取他的性命。”
 




    “谁保他?”卫昕问道。
 




    “开国郡公宇文泰。”张年正色说道。
 




    “好。”卫昕行礼,“我先去开化县报道。”
 




    “小主人,今晚回张宅用饭吗?”张年问道。
 




    “不了。”卫昕摆手,“我迟来一日报道,大概县令大人会有怨言。我还是在开化县寻个住处吧。”
 




    “好。”张年表示同意。
 




    申时。
 




    卫昕和张年话别,坐上马车,来到开化县。
 




    开化县衙。
 




    卫昕走到两个守卫,说:“县尉张依,前来贵县县衙报道。请问戚县令在吗?”
 




    “哼。”一个行守卫不以为然,“报道时间明明是昨日,你怎么这么迟来?”
 




    “我让逆贼窦栾抓住,差点没把我油炸。”卫昕实话实说,“于是我就迟来了。”
 




    “好蹩脚的借口。”守卫说道。
 




    卫昕只能摇了摇头。
 




    “你就在外面等吧。”守卫说,“我们县令大人正在办差,没空招呼你。”
 




    “行吧。”卫昕说道。
 




    “她好歹一个县尉,你不怕招人恨?”一个守卫说。
 




    “这种朝秦暮楚的女子,攀着宇文家族,现在又去攀端州陈家的门槛?”那个守卫说道。
 




    “曲寂,苗竹,正在嘀咕什么呢?”一个男子出来问道。
 




    卫昕看着男子,男子穿着浅青官服。她判断男子为九品官职,不是主簿就是县尉。
 




    “见过黎主簿。”曲寂,苗竹行礼如仪。
 




    卫昕不以为然,闲言碎语她听得太多,人人骂她笑她,她是无所谓的。
 




    他说他的,她做她的。
 




    做人规则,向来如此。
 




    更何况,她并没有攀附陈家,陈校最多只是有些欣赏吧。
 




    欣赏说不上,多少带点利用,想要卫昕投靠他,好让宇文家族记恨她。
 




    黎主簿不再理会,径直走到卫昕面前。
 




    卫昕端详着黎主簿,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一面风霜的样子。但是他风骨峭然。
 




    “您是从金城来的张依吗?”黎主簿问道。
 




    “卑职张依见过黎主簿。”卫昕行礼如仪。
 




    “起来吧。”黎主簿说,“县令正在等你,请随我来。”
 




    卫昕进入县衙,迈过大门,旁边是厨房,门房。中间是升堂处,升堂处的后面分别是卧室,议事厅,案卷房。大堂两侧有一遛平房,吏、礼、兵、刑,工、户房、钱科、粮科。马厩,在门房的旁边。重狱与轻狱相互对着,升堂处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