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酒 作品

81. 妖后

    宗庙在陵园里,高祖永初皇帝为了方便后代祭拜,并且扩充宗庙的重要性,就命人在东阳山修建陵墓。
 




    东阳,日出东方,太阳会一直笼罩着大周。
 




    “主公,我们可以离开了。”张陈眼神流转,“刘门堂上的历代祖先,已经知道宣景皇帝要迎娶新皇后了。”
 




    两人撑着伞,从东阳山缓缓步阶而行。
 




    雨水如同春笋一般。
 




    白雨映寒山,森森似银竹。[1]
 




    大周的祖先已经显灵了。
 




    “刘门堂上祖先,大概是不想让小皇帝,迎娶何巧。”大司马宇文沪说道。
 




    “说起这事,我倒是想起父亲与我提及,章德皇帝册立窦欢作为皇后的情形。”张琛说道。
 




    “这事我可是亲历者。”宇文沪若有所思。
 




    “大司马当时是名士之一,章德皇帝很是器重。”张琛语气诚恳。
 




    “当时皇后窦欢,现在的窦太后,册封皇后的仪式的前些步骤可谓是很顺利。”宇文沪说,“就是章德皇帝携皇后前往宗庙,告宗庙礼,上香的时候,香很容易灭。”
 




    “几次?”张琛深感兴趣。
 




    “三次。”宇文沪回想起来,“那时我只不过是一个司农寺的从八品署丞罢了。”
 




    “妖后篡权。”张琛一语中的。
 




    两人哈哈大笑,继续走下山去。
 




    三月初二,辰时。
 




    宣景皇帝刘离穿着日月星辰十二章的服饰,日是用三足乌表示,月是用蟾蜍表示,有星辰,服饰更具美感。同时,交领上有祥云纹饰,天子所持玉圭为黄玉圭。皇帝的衮冕是12旒,每旒贯玉12颗。[2]宣景皇帝来到宣德殿。
 




    礼部尚书官程询问:陛下,吉时已到,是否举行册封皇后仪式?
 




    皇帝刘离回答:“准。”
 




    皇后何巧穿着袆衣,衣服为深黑蓝色,以翟鸟作为纹饰,上下连裳且不异色的深衣制礼服。底色为深青色。礼服冠则是“花树”,不戴耳饰。衣服上佩戴白玉双配。[3]册封正使为大司马兼太尉宇文沪,副使为尚书左仆射张琛,两人接过节杖,来到嘉福殿。
 




    熙宁三年,三月初二,巳时。
 




    太尉宇文沪宣读册封皇后诏书:“朕观何氏女,端庄淑雅,品行高洁。自幼秉承家教,孝敬父母。今朕嗣承大统,理当册立中宫。今册封何氏为皇后,以昭显德。望皇后克勤克俭,辅佐朕弼。”
 




    皇后在女官的引导下,迎接册封使。
 




    “臣妾何巧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何巧行礼如仪。
 




    何巧接受册文和宝玺,已经成为宣景皇帝的新皇后。
 




    未时。
 




    宣景皇帝带着新皇后何巧来到东阳山,祭拜历代大周皇帝,向祖先报告册封新皇后之事。
 




    皇帝和新皇后祭拜刘氏列祖列宗,行跪拜礼。
 




    祭祀时行九拜礼,稽首,顿首,空首,振动吉拜,凶拜,奇拜,褒拜,肃拜等。
 




    新皇后何巧将香插入梨纹香炉时,香断了。祭祀官将完好无损的香双手奉给新皇后。
 




    何巧再次将香插进香炉里,香倒是熄灭了。
 




    祭祀官愈发紧张。
 




    “行了。有这份心意就是了。”宣景皇帝刘离解围说道。
 




    册封皇后的仪式总算结束了。
 




    祭祀官擦着头上的汗珠,战战兢兢,嘀咕着:“后宫有第二位妖后了。”
 




    宇文泰在观礼处看得一清二楚,想着,刘氏的列祖列宗都不满意新皇后。
 




    东边的太阳照常升起,但是太阳不再属于大周了。
 




    亥时。
 




    张宅,卫昕闺房。
 




    宇文泰将今日册封皇后仪式的所见所闻,告知卫昕。
 




    “什么?”卫昕眼神诧异,从床上坐起身来,“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不到吧。”宇文泰眼神深沉,“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上次,邵海和我说,册封皇后典礼有人会下手?”卫昕眼神流转,“明目张胆的,这是不把刘氏宗亲放在眼里。”
 




    “为舆论造势吧。”宇文泰眼神冷漠,“杏州的雪灾,皇后的问题,这都是可以弹劾的。”
 




    “诶,窦太后不是有同样的事情吗?”卫昕深感兴趣,“章德皇帝是怎么利用清流,应对弹劾窦皇后的奏章?”
 




    “一律流放处理。”宇文泰说。
 




    “很显然,宣景皇帝没有他父亲这样的气魄。”卫昕躺在床上,“太后是花匠之女,显然和朝堂的世家出身的历代皇后,有着天壤之别。”
 




    “人靠身份。”宇文泰挑着眉说,“皇后一家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会不会是太后做的手脚?”卫昕皱着眉头,“现在舆论怎么说?”
 




    “分成两拨人,一拨是新皇后不可以承受中宫之福。”宇文泰接着说,“一拨是大司马择选皇后落败,故意借刘氏祖先之口,意图做悖逆之事。”
 




    “怎么会?”卫昕笑容妩媚,“宇文家族可是忠臣良将。”
 




    “不管了。”宇文泰同样躺在床上,“奏章如同浪花一样,看不看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