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南枝 作品

第469章 你想出宫

翌日一早,沈常山被贬斥的消息传沸沸扬扬。

 沈芙哪怕是没让人打听,那些消息也传入了密不透风的合欢殿内。

 就连小桂子去御膳房拿膳食,回来后脸色也是难看的紧。

 拿着手中的食盒,无奈的叹了口气:“娘娘,外面这些人说话太难听了。”

 哪怕是沈芙提醒过他们,不要太过在意外面那些人说的话。

 但是那些难听的话,却还是不要钱的往耳朵里钻。

 小桂子岂能不在意。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本宫即将失宠这些话。”沈芙这两日看那戏折子看上了瘾。

 捧着戏折子头也不抬:“本宫都不在意的事情,你又跟着在意做什么?”

 “奴才还不是看着娘娘受人言语,替娘娘您鸣不平。”

 “分明沈大人从未曾帮过娘娘您一点儿。可如今他被贬斥,娘娘您到是要跟着受牵连。”

 小桂子说着,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若是要奴才知道是谁传的,奴才必然是要去撕了那些奴才们的嘴!”

 “不必如此动怒。”

 沈芙翻看最后一夜,看完之后这才抬起头:“闲言碎语若是也放在心上,那旁人随意几句话,就能撩拨你的心思。”

 “活在旁人的嘴巴里,那你这辈子都会被人牵制。”

 沈常山被贬,沈芙反倒是觉得痛快。沈家人过的好与不好,与沈芙而言都没太大的关系。

 毕竟她的仇已经得报,此后不出意外,与沈家根本就没什么牵连。

 至于沈常山被贬斥。

 不过是见这不喜欢的人,日子过的不好而已。

 对她而言,那是更令她开心才是。

 至于宫中这些闲言碎语,沈芙根本就不在意。

 “可是娘娘,那些人在背地里说,说您失宠了。”

 小宝子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开口。

 就算是他不说,到时候主子出了门,一样会听见这些流言蜚语。

 与其从旁人的口中说出来,倒是不如他先提前给主子打了个样儿。

 免得主子到时候听见别人说的,心里到时候不舒服。

 “旁人怎么说,那是旁人的事情。”沈芙起身笑了笑:“再说了,你觉得本宫失宠了吗?”

 彼此正是清早,楹窗外的阳光透过支窗照了进来,落在沈芙的脸上。

 雪白细腻的肌肤站在阳光之下,越发的显得柔美勾人。

 她身段细长,入冬之后膳食用的多了些,比起夏日里的弱骨纤纤,长了一些肉。

 只是那肉却是不似旁人的,沈芙这肉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该细的地方还是细,该鼓起来的地方鼓鼓囊囊的。

 简简单单一件苏绣的如意吉祥的云锦袄,穿在身上便就行显得身段婀娜,窈窕动人。

 “是奴才……是奴才想差了。”主子生的这样好,万岁爷怎么还会有别的什么心思?

 再说了,听说万岁爷中了梦魇,谁都叫不醒。

 还是他们主子过去,万岁爷立即就醒了呢。

 “是奴才的心思狭隘了。”

 沈常山被贬斥官职,与他们主子又有什么关系。

 小桂子扬起手,作势就要朝着自己的脸颊上打去。

 “奴才日后必然不会再胡思乱想。”

 他抬起手轻轻地在脸颊上拍打了几下,逗得殿内伺候的宫人们噗嗤发笑。

 沈芙倒也没阻止。

 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朝着小桂子看去:“你与其担心这些,倒是不如去给本宫再去寻几本戏折子。”

 她手指着那看完的几本戏折子上。

 也是稀了奇了,这些戏折子到底是谁写的。

 看到精彩的地方居然没了下一本。

 沈芙迷迷糊糊的看完,这才发现这本居然没写完。

 她想到这里,抬手拧着眉心深深地叹息:“本宫看的正有趣儿。”

 一下子断了,如何不让人抓心挠肝。

 “奴才这就给主子您去寻。”小桂子自然不敢耽误。

 弯腰记记住了主子要看的几本,想到这戏折子里面写的内容,随口便道:“主子,这些戏折子是不是都很有意思?”

 他挑选的时候,都是特意照着何太医相同的经历找的。

 若是主子瞧了心生了怜惜,何太医与紫苏姑娘怕是有了一线希望。

 小桂子入宫之后,便就深受紫苏的提点。

 若是能见着紫苏与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小桂子自然也开心。

 :“都没意思。”

 “啊。”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小桂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主子,您不是想看么,怎么就会觉得没意思?”

 “这本,写的穷书生高中状元,一朝得势,就抛弃了一直供他读书的原配妻子。选择了高官小姐。原配妻子怀着身孕在穷苦乡下等了数十年,直到他们的孩子高中之后,这穷书生才发现他的妻子替他生了孩子,最后和和睦睦大团圆。”

 这样听的是没什么意思,那男的听的也太没有良心了。

 小桂子赶忙将那本收起来,又指着下一本:“娘娘您觉得这本呢?”

 “这本就更没意思了。”

 沈芙随意瞥了一本,之后冷笑:“写的是落魄公子遇到了高门闺女的小姐。两人生出情愫,可高门小姐自幼就有婚约,为了在一起,他们相约远走高飞,最后却双双隐居山林。”

 这本听着没什么不对啊。

 高门贵女寻求了幸福,两人一起隐居山林,从次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岂不是羡煞旁人?

 小桂子抬头:“这写的不是两人相亲相爱,和和睦睦吗?”

 相亲相爱,和和睦睦?

 沈芙听了这话,便只觉得失笑。

 “你要知道,若是没有这个落魄公子,这位高门贵女大概会嫁给她自幼就有婚约的未婚夫。”

 “门当户对,入府便是正妻之位,管理中馈,不出意外,她这辈子荣华富贵不愁,何苦要跟着一个男子,去那深山老林中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小桂子听后瞬间跟着沉默下来。

 娘娘说的倒也没错。

 这高门贵女本就出身高贵,若不是这个男子勾引,她这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

 可这些戏折子,到底是怎么写得。

 小桂子面不改色,一连将几本戏折子都收入怀中。

 最后指着沈芙点名道姓要看的那本道:“那主子,那这本呢?前面写的都没意思,这本总还不错吧。”

 沈芙看着小桂子点着的那门,失笑:“这本还当真儿写的不错。”

 他就知道自己挑的好。

 主子到时候一定会被里面的爱情故事感动。

 小桂子挺直了胸膛,等着主子夸赞,然而却见沈芙举着戏本子道:“这本写的是个风流男子爱纳小妾。”

 “这男子生性好色,家中妻妾成群,可却还喜欢到处纳妾,眼瞅着都要到得十八个了。”

 沈芙说到这儿的时候,言语带笑。

 然而,小桂子已经双眼睛紧闭,面如死灰。

 “这哪里有趣儿?!”

 娘娘不会是在诓骗自己吧。

 “有意思啊。”然而,沈芙翻着戏折子淡淡道:“本宫正看到那男子爬墙去找对门寡妇,正从墙上摔下来。”

 :“也不知那男子是摔残了,还是摔死了。自然着急。”

 沈芙话音还未说完,小桂子就捧着戏本子溜了。

 脚底抹油跑的飞快,生怕慢一步,到时候被主子叫住。

 若是让万岁爷知道了,他给娘娘看这些东西。

 到时有他的苦头吃。

 小桂子抱着戏折子跑的头都不回。

 眼瞅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沈芙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嗤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

 箫煜来时便听到沈芙的笑声,大步跨入殿内,便见着沈芙斜坐在椅子上,美颜带笑的一幕。

 下意识的,朝前走的脚步都跟着顿住了。

 他以为,他贬斥沈常山官位一时,让她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刚下早朝,身上龙袍都没来得及换,人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却没想到,沈芙倒是心情好的很。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高兴?”箫煜轻挑着眉心,朝着沈芙靠近。

 “奴婢叩见万岁爷。”屋内的宫女们瞧见万岁爷,立即下跪行礼。

 沈芙的膝盖还未弯下,就一路既往的被万岁爷握住手臂带了起来:“朕问你的话,你还没回。”

 箫煜的眼神落在沈芙的脸上。

 他可许久都没见到沈芙这么高兴了。

 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是让沈芙笑的如此畅快。

 箫煜边想着,紧握住沈芙腰肢的手臂也逐渐的收拢。

 腰间处一阵受力,沈芙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这才道:“嫔妾刚刚再跟人说五皇子呢,说是团儿都会叫娘了。”

 “万岁爷还没给他取名字呢。”

 沈芙笑意连连,这么一说,箫煜握在她腰间处的手也逐渐的放开。

 :“等到了周岁朕再给他取。”

 箫煜膝下的皇子本就不多,三皇子殁后,就更加少了。

 五皇子好在还养在宫里。

 据闻还有个四皇子,一直在宫外养着,连宫门都没进。

 团儿是沈芙生的,又是他最宠爱的。

 箫煜自然是万般斟酌。

 名字一事拖了这么久,显然还是摇摆不定。

 “万岁爷也不必太小心。”沈芙瞧了眼万岁爷,才又道:“万岁爷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她说着,转头去看万岁爷。

 半跪在软塌上,伸出手去试探着万岁爷的额头:“万岁爷昨日就陷入梦魇中醒不过来,嫔妾心里实在是担心。”

 那柔弱无骨的手掌心一落在额间。

 箫煜刚刚生出的醋意,瞬间烟消云散。

 “朕没事。”

 他等着沈芙来来回回的在脸颊上试探了半晌。

 等着那放在额间的手落下之后,这才开口。

 :“昨日只是例外,今后不会再这样让你担心了。”

 “万岁爷知晓就好。”

 沈芙掀开眼眸看着他, 板着脸一脸严肃:“若是下回再让阿芙知道万岁爷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那可就……”她咬着牙,眼神忽而变狠,学着他的样子阴恻恻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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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芙这忽然板着脸吓唬人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好笑。

 箫煜举起手,差点儿有些笑出声儿。

 “不然怎么样?”箫煜抬起手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嘴里的笑意给压了下去:“不然的话,昭妃娘娘会对朕如何?”

 他坐在软塌之上,身上的龙袍满是威严,漆黑的眼眸下垂着,分明是一副令人不可直视的上位者模样。

 可偏偏,那双手却是落在沈芙的腰肢处。

 掌心轻轻地扣着。

 唯恐她一个不注意撞到哪里。

 这番的细心与温和,试问哪个女子能不动心?

 沈芙对上万岁爷宠溺的眼神,半跪着的身子膝行了两步,特意离他靠的近一些。

 “万岁爷若是不听话……”她轻咬着红唇,一张脸缓缓往下垂。

 水艳的红唇离着箫煜只有半点儿距离。沈芙却是又顿住了。

 “那就日后不让万岁爷碰阿芙了。”

 她声音轻缓,柔和的嗓音落下, 却是带着几分无辜。

 说完之后整个人飞速的直起身,作势就要往一旁跑去。

 只是还未动作,整个人就被箫煜一把抓住了:“那怎么成?”

 箫煜垂着眼眸,沙哑的嗓音里低低的笑:“阿芙怎可对朕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