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屹拿着茶杯,转转:“那些宴会有几个是真心请我的?我连念书都不被父皇批准,他们请我干什么?”
他突然发笑:“你又要为了高小姐和我吵架?如果我那日真的死了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和我吹胡子瞪眼的!毕竟,你也很想我死嘛。”
他记得李亭书每次给他的信,结尾都要补一句,萧嘉屹你去死吧。
小鱼这个称呼很久没听过了,永远都是叫他全名。
这几个月,李亭书忙前忙后的给他换药,尤其是刚刚还在给他披衣服,他还真以为李亭书不生他的气了。
“那个高小姐摸你的头,许由那么四仰八叉的拥抱你,你交的朋友可真热情奔放,不像我,只是让你恶心。让你陷入困境。”萧嘉屹的声音不大,正好让李亭书听见。
他不是聋子,京城那些传言他不是没有听过。
什么怪癖,什么烂人,什么智力残缺。
这些谣言有的是他的两个好哥哥传的,有的谁知道是谁传的呢?
萧嘉屹笑着说:“李亭书,我很恶心吧?整日缠着你,似乎还有怪癖,不把你当人,把你当玩具,不会交朋友,还限制你的自由,真恶心啊!如你所愿,我们绝交。”
他的伤刚好不久,没什么力气,把衣服放在桌子上就离开。
好累啊。
他不记得萧嘉棋说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了,他只是不想失去阿亭。
记得那晚李亭书在他耳边说不许他死,那应该是死前的幻想吧?
他晃晃悠悠的在沈府的路上走着。
李亭书拿着衣服跟在后面,又干蠢事了。
他想要扶萧嘉屹,被拒绝了。
此时,高箐从心月身边溜出来,想要提醒李亭书几句。
就见到这两人一前一后的不知要去哪。
她快走几步叫住李亭书:“小亭书,你去哪?我们谈谈,三皇子殿下能不能回避一下?”
她急切道:“我们谈私事。”
萧嘉屹对她浅笑:“不用和我解释,以后你想和他如何都行,我们没什么关系。”
他说完,将李亭书手里的衣服抽出来,自顾自的往前走。
而高箐见他走远,苦口婆心的对李亭书说:“你可知道都在传三皇子有龙阳之好?他喜欢男人的,你还往前面凑?我见你可不像喜欢男人的样子,你不怕?”
她抬着头,但有些羞涩:“我对你改观了哈,我觉得你还蛮可爱的,你就不该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至少应该拉开点距离,老老实实当个下属就完了。”
李亭书低着头:“高小姐,得亏我刚刚还在他面前帮你说好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连你都这样,怪不得他说我从来不帮他。”
他背着手,忽然抬起头:“小鱼说的对,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该那么摸我的头,而你也不该在我面前这么污蔑小鱼。虽然他脾气暴躁了些,但本性很善良。我就不该和他吵架。”
他真后悔刚刚对萧嘉屹说的那些话。
高箐并不了解萧嘉屹都敢在他面前这么说他,那外面那些人说的该有多难听?又有谁会和有这般污名的人交朋友?
作为好友,他真不称职,居然帮着外人说他。
也难怪他伤心。
刚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又拿这些事去刺激萧嘉屹。
他的伤才刚好不久,会不会又发烧啊?
李亭书不再和高箐说话,而是担心的朝萧嘉屹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看见他离去的背影,高箐有些失神:最好的朋友是这样的吗?哪有这么腻歪的?只有她觉得不太对劲吗?
而萧嘉屹回到他以前在沈家住的房间,呆呆坐了一会,他把手上带的玉坠取下来,那条红带子都看不出颜色了。
可惜走的匆忙,那只小海豚还放在卧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萧嘉棋砸了。
想喊个人进来给他烧壶水进来,就看见气喘吁吁的李亭书站在门口:“这沈府这么大吗?你怎么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