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程九鸾也太过分了,和您是妯娌呢,竟然还挖您的人。”鸢尾不平说道。
林月娇随手翻开面前一沓宗卷,“看来皇后娘娘的挑拨离间很成功。既然不能好好相处,也不必强求。她不仅得罪我,顺便把掌礼司得罪了。”
林月娇的视线落在宗卷上,尚礼司的掌司,名为风璃蜻,入凰廷十年,从六品掌使,一步步升到正三品掌司,用了十年。
为人稳重踏实,不善争锋,待人和气,但若有人踩到她的头上,她也不会容忍。
其夫是三品兵部侍郎,夫家姓吴,也是京城勋贵中的一家。
“这人还不错,先看着吧。”林月娇顿了顿,继续说道,“六司里的所有人,要离要走,都由着他们。留下来的,可以拉拢一些。”
鸢尾福身,“小姐放心,奴婢会用心盯着的。”
“我初入凰廷,就执掌六司,六司底下不知道多人对我不满,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人筛一筛。”林月娇薄唇微抿,“皇后倒是帮了我一个忙。”
那个刘斓斓,林月娇没有管,但风璃蜻没放过她,收拾了一顿,才让她走。
对林月娇,风璃蜻倒没有敷衍,三日之内,就把抄写的工整的朝凰律卷交上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月娇过的很清闲,每日去给忠义夫人请安,每七日参加一次凰廷朝会,偶尔查查容商行的账目。
三月三十,休沐日。
朝凰小选持续发酵,京城到处传扬着那些闺秀的美名,容毓审查慕王一案也彻底结案,皇帝放了他半个月的假。
芙蓉苑。
林月娇将账本递给雪箐蓉说道,“这是商行这个月的账目,婆婆请过目。”
“不错。”雪箐蓉随手翻了几张,说道,“咦,还有一批盐没送过来?”
林月娇点头,“是,这一批十艘船预计七日后抵达京城,此时还在路上。这一笔账,我会记在下个月的账簿里。”
“辛苦你了。”雪箐蓉点头。
“九鸾给大娘请安。”程九鸾姗姗来迟,一脸倦容说道,“大娘,凰廷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了,九鸾起迟,大娘见谅。”
雪箐蓉温笑说道,“昨日就让你今天不要来请安了,难得休沐日好好休息,怎么还来了。”
“自是要给大娘请安的。怎么能不来。”程九鸾说道,看向对面的林月娇,“长嫂倒是来的早,真是让九鸾更自愧不如了。”
一旁的雪菀儿阴阳说道,“二嫂,你那是太忙了,人家闲的没事,自然起得早了。”
“菀儿,你胡说什么,岂能对世子妃如此无礼。”雪知愿沉下脸呵斥道,“才刚刚考了德礼,这就是你的礼?”
雪菀儿咬唇,委屈的不行,瞪了林月娇两眼。
“二嫂忙碌,那是二嫂的事。怎么我嫂子早起来请安都还有错了?”容惜芸忍不住说道。
雪箐蓉摆手,“都是一家人,少说两句。”
“大娘说的是。”程九鸾笑着岔开话题,说道,“这几日朝凰小选还真是热闹,咱们菀儿考的极好,在这么多闺秀中也是不错的。”
雪菀儿一脸得意,“还行吧,比不上愿儿姐姐。”
身为正一品闺秀的林月娇,笑而不语。
程九鸾也注意到了在林月娇面前说这些是自取其辱,不过她的重点也不是这个,很快话风就变到了朝凰小选的趣事。
“哎,闺秀们实在是辛苦,菀儿这几天还真的受累了。”程九鸾感慨。
雪菀儿说道,“最辛苦的其实是二嫂,还有愿儿姐姐你们……”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不过是分内之事……”程九鸾接过话,故意说道,“真羡慕长嫂能够这么清闲……”
林月娇薄唇微抿,“婆婆还真有先见之明,让我管理商行。不然弟妹在凰廷如此劳累,哪还有时间看账本。”
程九鸾被这句话差点气炸。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一袭紫袍的容奇走了进来,看着雪知愿眸光一亮,“愿儿,戏院里今天上了一出新戏,咱们一起去看看?”
雪箐蓉好笑,“你真是胡闹。愿儿在朝凰书院就够忙了,难得今日休沐……”
“大娘,就是休沐才叫愿儿一起去听戏,放松心情。”容奇挨在雪知愿旁边坐下,英俊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灿的笑容,“愿儿,我好不容易从江东过来,你就一起去吧。”
雪菀儿噗嗤一笑,“愿儿姐,我跟你说,容奇就是为了找你,才死缠烂打非要来京城。你就跟他去呗,反正愿儿姐下午没事。”
“我……”雪知愿瞪了雪菀儿一眼,本来她还可以找话推脱,被雪菀儿这么一说,不去不好了。
其实雪菀儿也有自己的算盘。
“难得今日休沐,不如一起去听戏吧。”雪知愿顿了顿,又道,“好久没见姑妈了,上次和姑妈一起听戏还是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