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月松了口气,红叶小跑过来,“殿下,前方有个驿站,咱们可以休息一日,明天在进沧州。”
一行人赶路了这么多天,饶是凤昭月也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凤澜,从出生开始就在宫里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罪,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脚步虚浮,面如土色。
顶着两个黑眼圈,活像从青楼大战了七天七夜的模样。
不等凤昭月点头,他就冲过来,“行,赶紧去安排,今夜就住驿站了。”
再这么下去,他这身子骨就散架了,又不是行军打仗,参加个婚宴何必这么拼命赶路?
红叶没动。
苍溪朝着凤澜翻了个白眼,眼里明晃晃的写了两个字。
弱鸡。
她家殿下都比凤澜强。
凤澜无奈的看向凤昭月,“六妹妹,为兄真是不行了!!!”
凤昭月没搭理他,沧州这边春暖花开,比京城热了不少,她们换上了轻薄的衣裳,此刻天气阴沉,有下雨的势头,她觉得有些冷。
脸颊苍白而疲惫的摆摆手,“去安排一下,在驿站休息两日,不要让人知道本宫已经到了沧州,进了驿站之后,让人都隐藏起来,除了红叶四人外,其他人不许跟着。”
“是!”
青睐领命。
这次出行,凤昭月将黑甲军也带了一部分出来,崔家生了异心,同为世家,她不得不防备凌家一些。
何况暗处还有个苍家。
多带些人总是没错的,何况沧州是她的封地,养的起。
青睐带人离开,转眼间就只剩下红叶四人和凤澜带着的人了,凤澜看着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
说到底,他只是个第一次离家的孩子啊!
“你也一样,留两个保护自己的,其他人由明转暗。”凤昭月瞥了凤澜一眼。
凤澜拳头捏紧。
他堂堂四皇子,为什么要听凤昭月的!
他应该带着人大摇大摆住一天,第二日气势汹汹的进城,享受凌家热烈的迎接,但……
“没听到长公主说吗?书琴,书画留下,其余人暗中保护本殿!”
“是。”
两个书童模样的少年抱着东西跟在凤澜身后。
凤昭月见安排的差不多了,便抬步下车,突然马车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抓住她的胳膊,下一瞬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
纯黑色披风,上面绣着精致的祥云,后面的兜帽被轻轻扣在她的脑袋上,随即身侧一阵风掠过,先她一步下了马车。
男人大手朝她张开,扶住她的细腰,将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比起几人的沧桑,闻臣那张易容过的俊俏面庞堪称精彩奕奕,不由得有些羡慕。
变态就是变态,这么折腾也不累。
凤澜张着嘴巴看着这一幕,反复在凤昭月腰上的手和那张陌生的脸上反复横跳。
这什么情况?
这男人是谁?
为什么凤昭月的马车里会真的藏了一个男人?
她不是喜欢闻臣那个死太监吗?为什么还和其他男人举止如此亲密?
那闻臣该怎么办?
凤昭月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转头就见凤澜一脸吃屎的表情,不由得疑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