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新照闯到庆王府去,跳河自杀了。
孟怜栩眼睛也哭肿,对着阿珩哀哀倾诉:“我不该答应她去寻她姐姐自杀的真相。前儿我们劝她别再追究,怕是刺激到她了。如今阿照也死了,我这心就好像油煎一样难受。”
阿珩也难过。
两个人彼此安慰了一阵,孟兴走了进来,他一看就知道妹妹的心结,叹息道:“真傻。”
怜栩擦了眼泪:“毕竟是死在庆王府,哥哥可有听见别人说什么?刑部?虎卫?”
孟兴摇头:“那董侍郎也不闹,估计是怕了庆王的权势,他们家还有几个儿子托庆王照应呢。现如今,一点风声没闹出来,到处静悄悄的。”
怜栩气道:“两条人命在他府中没了!”
孟兴说:“你气什么?两个都是自杀,且董二小姐是过度思念长姐而去,现在都传成温情故事了。”
“温情?”怜栩又哭,“阿照一年来把眼泪都哭干,哪里来的温情?我只恨我是个凡人,不能到阴曹地府去问问她们姐妹两个,为何这样对待自己!”
孟兴一时间也不好接话,只得去和阿珩攀谈:“前儿老太太托我去兵部,问你候补的事情。兵部那边倒有点难办,你毕竟是个姑娘,且隶属于虎卫,眼下合适的地方,只有昭王府和庆王府。你可愿意去么?”
原本阿珩是想辞了这劳什子虎卫,回西北去。如今怜栩哭得这样伤心,她又想着师傅,心想去庆王府走一遭怕什么?——故而心一横:“去庆王府。”
怜栩拉着阿珩的手:“云儿,你别为了我和阿照去那鬼地方,我不想失去另一个好姐妹。”
阿珩摇头道:“我也欠阿照一个解释。你放心,我不是莽撞人。”
这事儿就定了下来,不日阿珩就到庆王府去报道,庆王笑得开怀:“不曾想你我居然有这个缘分,只可惜我一时间不知安排你做什么,总不至于将你混在一群男人里头看家护院吧。”
阿珩面对这懒洋洋的大公鸡,不卑不亢:“我是听从兵部调派,秉护卫王爷之责任。”
“哦。”庆王换了个姿势,“行吧。”
虎卫只负责庆王出行左右不离,若庆王在府中,虎卫便轮班轮值,保护王府安全。
庆王在王府内的心腹,名唤丹婴,是个宦官。好比袁贞跟着卿明似的,这个丹婴在府中也是寸步不离地侍奉着庆王。只是有一点——丹婴从不出门,他只是待在王府内。
来了一二日,阿珩也没打听到什么,倒是老太太,一日打发人来问两三遍,在庆王府过得习惯否?可吃苦否?闹得阿珩也不好意思。
庆王府上下口风最是紧,阿珩主动去和丫头婆子们打招呼,他们也不会回应,满府飘着一股子凝重。唯有虎卫的几个弟兄,因直属兵部管辖,故而才相对轻松些。
有个弟兄叫金宝,他是来庆王府最久的。阿珩来了三日,他来庆贺阿珩:“好姑娘!我们南楚女武官可少!这些日子我看你全无一丝娇弱之气,也对我的脾气,今儿我来贺你新入职。”
金宝已娶了妻,桌上的酒菜就是金宝妻子准备。她已身怀六甲,笑吟吟坐下来,瞧着阿珩道:“哎呀呀,金宝和我提了一句,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英气不凡。云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女子争气,什么时候做个女将军,连我也觉得自豪呢!”
阿珩不好意思笑一笑:“嫂子你别说这话,我只是命好,大家都担待我。你也别叫我大人,大家都叫我小云儿。”
金宝道:“按理,你是云家的大小姐,又是孟家的义女,我这样身份来请你,是低了些。可是我爱你不矫情不自傲,我俩该是好朋友的。”
金宝妻子也笑道:“我们家金宝,就是力气大没脑子。云——啊云儿,你别介意他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