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虽不知道卿明到底要问什么,但依然老实回答:“小妹一心向往参军报国,故而隐瞒身世,假名充军。当我获悉此事的时候,她都已经验了身份铭牌,进了新军营。我知道假名充军罪名不小,故而一直劝说阿珩退出,可是她越战越勇,根本拦不住。阿珩五月入伍,六月就已在新兵营颇有风头。那时候,想退出已经来不及。”
“过了不久,阿珩就被梁安骏兄弟无意中选去,做什么随军夫人的随从护卫。梁安骏兄弟俩,品阶虽然不高,可是一个掌管军中人资调用,另一个是校尉将军,联合起来,手中权利就很大。三年前,他们改变了一处营地的驻扎位置。那时候,一营主将确实是有改变营地位置的权利,只要按规定上报即可。但引起我们注意的是,自从搬了营地后,他们兄弟俩就富贵了不少。”
“富贵?”褚逢春来了兴趣,“怎么他那营帐下面埋着金子?”
“是玉矿。”云自成道,“他们发现了一座小矿。这小矿中,挖掘出不少冰玉矿,甚至还有些许的冷凝脂。他们利用随军夫人将玉矿带到王家堡与马帮交易。可惜事情不久后败露,他们就想摧毁王家堡这个据点,因而假冒土匪去杀人灭口。”
“阿珩为了救人,背上了三十几条人命。导致一件小小的土匪抢劫案,变成了人命大案,很快就捅到了官衙和军中去。梁安骏狗急跳墙,怕秘密泄露,将假扮土匪的人全部处死,并下令秘密关押阿珩,准备找机会了结。”
“我苦寻阿珩无果,只得向元帅说明了阿珩假名充军的事。元帅钦命,点兵阿珩,这才从梁安骏手底下将阿珩捞了出来。可以说,阿珩无意间破获了一起玉矿贪墨案。”
“啊我明白了。”褚逢春笑嘻嘻看着阿珩道,“我说呢,这么小个人,还没水缸高,怎么会在十几万大军中脱颖而出,成为元帅的亲卫——原来是有你这个好哥哥搭成了近水楼台!”
孟明山无奈地看了一眼褚逢春:“你的关注点弄错了。三爷说这的意思,是梁安骏兄弟俩可能和二丰有关联!”
褚逢春还嘴:“我难道听不出来?——我只是缓和缓和气氛。”
卿明道:“仙灵将军说得不错。我在王家堡时,就将玉矿的事想了个大不离。现在想来,梁安骏发现玉矿,并非偶然,而是西临春送给他的一份贿赂之礼。”
“这又奇了。”褚逢春道,“要贿赂他们,为啥不直接给钱,让人家辛辛苦苦去挖矿,辛辛苦苦转一大圈去卖钱,最后还给人抓了。”
自成道:“不难推测。如果直接送钱,梁安骏兄弟俩也许未必敢收。送他们玉矿,一是表明西临春有着绝对稳定的经济来源,二也是循序稳住他们的心。好比我现在要贿赂褚太医您,送钱可能您未必收,可我送您一座珍奇药园,一年四季可以产出奇花异草,我想您未必会拒绝。”
褚逢春眯了眯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表示了他的心动。
嘉世点头叹道:“这兄弟俩城府不深,眼光短浅。西临春用玉矿贿赂他们,显然只是一种手段。可他们发现玉矿后,第一时间不是入伙,而是急着卖钱。这才使得自成他们抓住了他的把柄,又被阿珩无意间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