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洒在刚堆起的新土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树叶混合的气息。
尸体已安葬。不管他生前来自何方，现在变成了孤魂野鬼，永远留在了这里。
老郭站在旁边，凝视着远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听到铁锹声渐停，这才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惆怅中还带着一丝微笑。
他对众人说道：“大家辛苦了。这件事不要乱说，以后回家也不要讲给别人听，公司会妥善处理的。走，回营地。”
有人问道：“不找红果了吗？”
老郭道：“老张有驱蛇药，我看过了，那药挺好。这林子这么大，找红果难度很大，万一遇到毒蛇就危险了。”
听到要回营地，白衣女学生满脸欢喜，走在了最前面。
老郭跟在她身后，带着笑说道：“林芸，明天就要开工了，保持住你这股劲头。”
白衣女学生名叫林芸，姜枫暗暗记在了心里。
林芸一边走一边说：“老大，我当厨师给大家做饭好不好？反正你也要安排人做饭，别人做的不一定有我做的好吃。”
老郭说道：“你想当后勤？可以，薪资一万。没有提成。”
林芸不高兴道：“为什么？做这么多人的饭，也很辛苦的。”
老郭收起笑容：“这是公司制度，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林芸不说话了，她听得出来老郭对她很不满。
一路无话，六个人回到了营地。
之前老郭回来拿铁锹时，已经临时安排了五个人做饭。此刻，二十一号帐篷外炊烟袅袅，三个女生和两个男人正在忙碌着炒菜做饭。
姜枫把铁锹放回八号帐篷，然后来到了坐在一边抽烟的光头大叔身边。
“大哥，你的防蚊水呢？”
“我以为你不买了了呢？走，跟我去拿。”
姜枫跟在光头大叔后面，问道：“大哥，怎么称呼啊？”
“刘洪，你呢？”
“姜枫。”
“我看你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怎么？不喜欢和大家在一起？”
“也不是。”姜枫停顿了一下，想再解释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刘洪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期待回答，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来到了五号帐篷。
五号帐篷里有七个床铺。
刘洪从他的行李箱中摸出一瓶绿色玻璃瓶，又把行李箱锁好，说道：“钱什么时候给？”
姜枫道：“我现在没有现金，等发了薪水就给你。”
“好。写个欠条。”
刘洪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硬皮小本和一支圆珠笔递给了姜枫。
姜枫接过本子来翻开，发现本子上已经有人写下了欠条。
刘洪说道：“你看，上面都是他们打的欠条，别看他们嘴上说贵，其实大家都怕死，五百买一条命一点也不贵。”
姜枫随便扫了一眼，看到本子上写下欠条的人有五个，都是买了一瓶。
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这字体竟然和那死者笔记本上的字体一模一样。
他心中猛然一惊，再仔细辨认，确实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这个欠条的署名是郭福。
郭福？难道是老郭？
姜枫假装随口一问：“郭总也打欠条？”
刘洪说道：“谁都不例外，我做生意不看人。要买东西就要给钱。”
他的话已经证实了郭福就是老郭。
姜枫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来过这里？知道这里有蚊虫毒蛇？”
刘洪得意道：“这里我是没有来过，不过山里我倒是常去。有树林的地方就会有毒蛇蚊虫，越是草木茂密的地方越是多。这都是经验，也是常识。”
姜枫又客气了几句，写下欠条和刘洪一起来到了帐篷外。
饭菜还没有做好，老郭正指挥着其他人清理帐篷周围的杂草。给出的理由是防止毒蛇爬进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