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官盗勾结,谁能做到这一点?
这就是真正的阳奉阴违,赤裸裸地打皇帝的脸了!
那两个本来把张居抬去安乐堂的小内侍也已经被找出来招了供。
说是崇善伯世子王柏让他们把张居送到安乐堂悄悄弄死。
苏晚晚全身发冷。
崇善伯世子王柏,那是嫣若的娘家哥哥。
她没有犹豫,直接召来司礼监的柳溍。
柳溍听完张居的供述,脸黑得像锅底。
两广镇守太监韦霦可是司礼监的人。
司礼监居然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如果不是皇后娘娘今天无意间撞到张居,他还不知道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苏晚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色凝重:
“此事宜急不宜缓,如果不能果断处置,杀鸡儆猴,只怕各地有样学样,一两银子都运不回京城!”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柳溍深邃冰冷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除柳文,夺回两广兵权。”苏晚晚语调缓慢,神色平静。
两广除了这档子事还一直没报上来,柳文罪无可恕。
“娘娘英明!”柳溍想法和她是一样的。
只是,对于如此狠辣决断的后宫妇人,他心底升起一抹深深的忌惮。
两个人细细讨论了几句,柳溍匆匆离去。
他还要另找渠道确认这件事。
苏晚晚知道,这种地方总兵官任免的大事,陆行简总得点头的。
然而,柳溍很快回来,还带了一个人,兵部尚书刘宇。
因为他也联系不上陆行简了。
而两广官银被劫一事,也得到了证实。
这事太恶劣,如果不能及时反击回去,朝廷的威信直接扫地。
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局面扭转过来。
这是苏晚晚头一次与内相和户部尚书议事。
她不敢大意,只是让柳溍和刘宇抛砖引玉。
刘宇来时已经做了部分准备:
“伏羌伯毛锐先是镇守湖广,弘化二年移镇两广,至离任时已经在两广镇守二十多年,对湖广、两广都熟悉。”
“若是秘旨调毛锐回镇两广,免职柳文,这次被劫官银追回有望。”
毛锐刚离开两广不足一年,旧日亲信和威信都在,由他去担任这个使命,自然妥当。
柳溍面色严肃:“湖广情况复杂,定西侯蒋骥经营数年,倒不可轻举妄动。”
苏晚晚蹙起眉头:“蒋骥身边可埋有暗探?”
柳溍深深地看了苏晚晚一眼,心头微惊。
“东厂确实有密探布下去,隐藏多年,未曾轻易启动。”
她一个妇人,倒是很清楚这里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