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姑娘忙着笼络郡主和公主们的时候,薛沉鱼也接到了司徒祯的亲笔信。
彼时。
方瑞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侯府,身上伤痕累累,蓬头垢面的,看他的样子,像遭遇过无数次追杀,侥幸才活下来的。
“薛,薛大姑娘。……”
薛沉鱼只在一开始的片刻错愕之后,便吩咐玉竹:“去请徐大夫过来。”
然后喊了薛夫人过来,让她带着人把方瑞抬到床上去休息。
不过,来的人不是徐大夫,而是徐大夫的徒弟程惜颜,她也是信得过的人,薛沉鱼便放手让她给方瑞看了伤势。
好在方瑞的伤势只是看着严重,但基本上都是外伤,没有伤及脏腑之处。
而且他随身带了上好的伤药,伤口都及时处置了,虽然没能包扎的太好,但也避免了伤口恶化,情况并不算太严重。
确定他没事,薛夫人和薛沉鱼也都松了口气。
“说说看吧,这都是怎么回事?”
方瑞刚刚喘匀了气,便迫不及待地喊道:“薛大姑娘救命啊!”
“有什么话慢慢说。”这是薛夫人说的,“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你家世子跟我家侯爷都在北境,你怎么会自己回来了?”
方瑞看了看薛沉鱼,又看了看薛夫人,迟缓地点了下头,“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
方瑞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不是,还要从世子和薛侯爷出盛京的时候说起。……”
他娓娓道来。
方瑞说,早在出京之时,世子和薛侯便对镇北大将军韩鸿越有所提防了,所以布下了几处后手。
像是那封报平安的家书,便是一个试探;
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试探。
其他不是报平安的家书,都没能到盛京就被截下了。
盛京驿站的人没能收到其他的家书,便知道奔赴北境的他们出事了。
之后,便以武安侯府的口吻给薛侯去了信,写了家中有事的不用问,也是被他们给截下了的;
报平安的信,才送了过去。
方瑞说完这些,下意识看向薛沉鱼和薛夫人:“二位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内容么?”
“你只管说你的。”薛夫人冷淡道。
她又不是傻子,侯爷他们这么一来一回的,无非就是试探中途有几个地方在拦截他们的信件。
照这种拦截法的,只怕这一路的驿站,都漏成筛子了。
方瑞被薛夫人那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夫人莫恼。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内容。”
薛夫人也听明白他的暗示,摆摆手,屏退左右。
玉竹等人都退了下去,只有翁雪梅被薛沉鱼留下来。
方瑞这才斗胆说道:“世子有言,请小小姐带着信北上。”
薛夫人和薛沉鱼齐刷刷看向比薛落雁大不了多少的翁雪梅。
之前司徒祯将人留在她身边,她便想过司徒祯是有其他的用处,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你可以么?”薛沉鱼问道。
“要是小师叔觉得我可以的,那我一定可以。”翁雪梅好不含糊地道。
薛夫人只是一顿,随即道,“那边让落落随你一道去,两个人一同上路也有个伴儿。”
“阿娘?”薛沉鱼冷不防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慌什么?”薛夫人不以为意道,“只是让那丫头出去历练历练,又不是让她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