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不想要杀孙圣的。
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她对孙圣这个神奇的天命人的感觉十分复杂。
“嗯？”
孙圣皱起了眉头。
他本来沉醉在那种几千几万人制造的宏大氛围之中呢。
可在感受到远处那复杂的目光之后，敏锐的六感，惊醒了他。
“有人在注视我？”
“是谁？”
孙圣左右转了转脑袋，最后锁定了方向，向着善财楼的方向看去。
“是她？”
“善财楼主？”
“不好！”
“这打造佛门八宝和女子十金，都是她的手段？”
察觉到是善财楼主之后，孙圣立马就警惕起来。
心生警惕之后，再听周围那入耳入脑的念经声，就感觉那不是雷音，而是魔音，充满了邪恶的蛊惑性。
再看那些狂热的信徒，更是感觉像是要择人而噬、没有自己思想的僵尸一般。
孙圣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飘飘然、犹如成佛作祖的感觉！
他反而感觉周围一阵阴冷，仿佛面对的不是真人，而是一个个冰冰可怕的机器。
不过孙圣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露出什么异色。
他还要请善财楼的楼主帮忙，即便知道了，却也要演下去。
“人生如戏嘛，谁不是在演呢？”
孙圣左边笑一笑，右边点点头，像是一个活佛一样，做着高僧此时该做的事情。
好在这段路不算远。
很快，这个被拉出去游街的不适感，就消失了，孙圣走进了善财楼，到了顶层。
顶层和孙圣走的时候，不一样了。
“佛宝堂”里的那尊看不见脸的佛像，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孙圣，不再看他。
“僧宝堂”里的黄帽老和尚和胖瘦老和尚三个人却转过了身，看着门口，也就看着孙圣。
孙圣看过去，就见胖老和尚的脸上丰满多肉，带着喜色；瘦的老和尚面容干枯干瘪，一连悲戚；
而那黄帽老和尚则是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周身环绕着柔和而耀眼的光芒，那张老脸半边脸喜、半边脸悲，一荣一苦，枯荣不定。
“天命人，我有八树，在东南西北。东方双树，常与无常；南方双树，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我与无我；北方双树，净与无净。”
看到孙圣，黄帽老和尚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往孙圣前后左右点去。
“唰，唰，唰……”
四道金光闪过，在孙圣的前后左右出现了八颗金色婆娑树。
所有的树都在变换。
在同一方向的两棵树，一棵由枝繁叶茂变成枯萎凋零，另一棵就在由枯萎凋零变成枝繁叶茂。
“茂盛荣华，常乐我净，乃涅槃本相；枯萎凋残，无常无乐无我无净，是红尘世相。”
黄帽老和尚面容宁静而庄严，双眼半闭，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又似在无尽的虚空中寻找着每一个灵魂的归宿。
他的声音更是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甘露般滋润着众生的心田，让人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