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喝完之后，孙圣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嗡鸣，然后，识海就沸腾了起来。
大浪滔天！
浪花翻滚！
每一道浪潮，都是一段经历；
每一朵浪花，都是一段记忆。
孙圣的元神一步塌了进去，就像一幅幅画卷，在他的眼前缓缓展开。
这些画卷，都是他过往的经历。
母身喝羊水，肚子里玩脐带，出产道受挤压，初到人世寒风割皮、强光刺眼……
身为婴儿被颠倒蹂躏，饥饿吃母乳的快乐，哭闹被打巴掌的痛苦，黄疸灯箱里烤蓝光的无助，外出晒太阳阳光对细嫩肌肤的烧灼……
发烧五内俱焚，打针生不如死，穿衣服太多热得一身痱子、又疼又痒，半夜尿不湿没人换、蛰的皮肤又红又肿……
不想笑被大人咯吱着必须笑，想要哭被烦躁疲惫的大人踹了一脚……
这些事情，孙圣根本就没有印象的，却依然在他的识海深处。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受了这么多的罪了吗？”
孙圣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这善财楼里的菜，可真是有特色啊！喝了一碗汤，竟然喝出了人生八苦之一的‘生’苦！”
孙圣揉了揉眼角，继续沉浸在那滔天的记忆浪潮之中。
新的画卷，再次出现。
那个曾经的婴儿也在渐渐长大。
他开始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学会了恐惧和害怕。
大人的训斥，他能听懂；
大人的责打，他害怕痛。
像是一只鹰，被大人以强力的手段，熬着……
又像是一张纸，在被别人以自己的想法胡乱涂抹，想要画一幅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别人的画……
他学了读书识字，学了编程绘画，学了跑步篮球，学了嬉笑怒骂，还学会了大人不让做的却十分想做的事……
“这些我都还记得呢。”
孙圣神情沉醉。
恍惚中，他还看到了一个女孩！
“那是她吧？”
在他的青春画卷上，有个女孩轻轻勾勒了第一笔。
那时候，他对她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特别感觉，总感觉她像是晨曦初露时天边那抹最温柔的蓝。
又像是初夏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花香与草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却又在不经意间，撩拨起心底最细腻的涟漪……
那时的他，对那个女孩充满了好奇与憧憬。
她的一个微笑、一句问候，都能在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和她每一次眼神的交汇，都像是宇宙中两颗遥远星辰的偶遇，虽然短暂，却足以照亮整个夜空。
这种情愫，是纯洁的，是真挚的，是不带丝毫杂质的。
它既清新又略带羞涩，却悄悄地渗透进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然而，事实上，她却从未走进他的生活。
甚至，她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一切，一直，都是孙圣对于美好的一种想象。
可就是这种想象，让孙圣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涌动着一股甜蜜的暖流与淡淡的酸楚交织的情绪。
“那个女孩，是我的初恋？”
孙圣的眼睛红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