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尹趴在地上,纹丝不动。
“你好大的胆子!”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皇帝的声音终于在殿内响起。
张府尹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一言不发。
“听说顺天府有刑讯逼供的现象?”
“刑讯是有的,逼供,没有!”张府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还敢狡辩?”皇帝的语气愈发冰冷。
“下官死罪!”
“赵方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方知,就是供出安阳公儿子的那位宗室成员。
“谋财害命,逼良为娼!”张府尹的回话言简意赅。
“此事与建远侯何干?”
建远侯,就是安国公的次子。
“建远侯与赵方知同谋,而且分得了大半的钱财。”
“一位是宗室的子爵,一位是侯爵,会图谋百姓的财产?”
“回陛下的话,他们看中的,是那几家人在城外的良田。”
京郊的田产,可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建远侯与安阳公的关系,你不清楚?”
沉吟片刻,皇帝继续发问。
“下官清楚!”
“既然清楚,为何不先向朕禀告?”皇帝提高了音量。
“证据确凿,下官认为没有必要!”
张统领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皇帝笑了!
是被气的!
“陛下息怒!”
杜公公急忙上前,轻抚皇帝的后背。
作为日夜守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杜公公对皇帝的脾气无比清楚。
“如果有一日查到皇子的头上,你也认为没必要向朕禀报?”
收了笑,皇帝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
“陛下,诸位殿下并无不法的行为啊?”
张府尹壮起胆子抬头,满脸的疑惑。
“张大人,陛下说的是如果!”
安阳公的声音在一旁悠悠的响起。
“如果?陛下,下官只关注事实,不考虑如果!”
话音落下,张府尹已经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身。
“杜芳!”皇帝死死的盯着张府尹的脸庞。
“奴婢在!”
杜芳后退两步,冲皇帝弯下腰去。
“去内务府,让刘云逸接手此案。”
“陛下,已经晚了!”
说完后,张府尹从怀中掏出厚厚的卷宗,双手捧着举过了头顶。
“这是什么?”
皇帝问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无边的寒意。
“这是建远侯的供词!”张府尹朗声回话。
皇帝示意杜公公取过卷宗,放到自己的面前。
摊开,皇帝快速浏览起来。
安阳公的脸色已是变得极为难看。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行,他关心的,是张府尹用什么手段拿到的这份供词?
很快,皇帝合上卷宗,命杜公公将供词拿给安阳公阅览。
“这么短的时间,你是如何拿到的供词?”皇帝没有就供词的内容提问。
“大刑之下,他不得不招!”张府尹表现得理直气壮。
听到张府尹的这两句回话,安阳公的双手轻微抖动了一下。
“他是帝国的侯爵!”
“不!陛下,有了赵方知的供词,在下官的眼中,他是帝国的毒瘤,是必须铲除的罪人!”
张府尹冲皇帝拱手,神情无比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