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点累了。”
“休息一会。”
李子浩发现女人逛街的战斗力确实很强。
他已经走累了。
但是对方却还完全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感觉。
两人最后在一家必胜客里坐了下来，点了两杯冰美式和一份榴莲披萨，当做是休息的过渡。
宋沫沫拿着手机回复消息。
她忍不住吐槽道：“啊。”
“好烦啊。”
“说是那个舞蹈表演，还要我们自己花钱买服装。”
“可是明明是学校组织安排的。”
李子浩抿了一口咖啡笑道：“很贵吗？”
宋沫沫叹了一口气：“也不是很贵，说是两百八十一套的裙子，然后鞋子也要九十块。”
李子浩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那么抵触？”
“我看有不少人都挺喜欢参加表演的。”
“你学舞蹈难道不是喜欢吗？”
宋沫沫苦涩地笑道：“我以前小时候，幼儿园的时候就去跳舞啦，然后当时还是领舞，因为幼儿园老师夸了我几句。”
“我妈就以为我真的有学舞蹈的天赋。”
“结果小学就送我去学了。”
“后来小学每次又文艺汇演，六一儿童节就让我上去跳舞。”
“刚开始我还挺开心的，因为每次都好多人给我鼓掌，而且经常都能够得奖。”
“但是有一次，我上了高一的那年。”
“老师问我家里有没有人从事这方面的艺术工作，又问了很多问题。”
“后来才知道，艺术生特别是舞蹈生，其实如果家里不是条件特别好的话，以后就业方向是比较艰难的。”
“那个时候不是要文理分科。”
“我们学校没有舞蹈老师，如果要报舞蹈还要单独请老师，可贵了。”
话到这里。
宋沫沫有些难受地咬了咬牙道：“因为这件我爸妈还吵了一架，我妈的意思是，都学了那么多年了，没道理半途而废。”
“我爸就觉得还是要量力而为，当艺术生以后又没有办法给我铺路，还不如好好学习。”
“结果最后是我奶奶，把她攒了好多年的金首饰卖掉了。”
“给我六万块，说给当学费。”
“当时我是第一次讨厌自己学舞蹈，因为如果不是学舞蹈，就不用面临这些选择。”
“而且我本来学校成绩就不差的。”
李子浩呆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确实。
最后父母两人争论不下，要爷爷奶奶一辈把养老的钱都拿出了，也难怪做孙女的会心疼。
宋沫沫眼眶微微泛红道：“当时其实我是拒绝的。”
“但是我奶奶说她就喜欢看我在台上跳舞的样子。”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坚持了下来。”
“其实练舞是特别特别辛苦的。”
“有时候做拉伸，压腿，疼得我都想哭了。”
“而且因为这件事，我爸还一直给我压力，说我如果不好好学，好好跳，就辜负了奶奶的一片心意。”
宋沫沫叹了一口气道：“我倒也不是不想去表演，就是因为参加这些比赛多了，所以感觉没意思。”
“表演的名次排名，那些都是假的。”
“反正要是家里没人没关系，很难领奖。”
“你可能不知道，这次报名的那个表格里，居然还有家庭调查，填写父母的职业工作。”
“而且领舞的那个女生，我特别讨厌，可是人家关系硬。”
“我说不去，就是因为不想跟她一起排练。”
“结果她倒是好，故意假装跟我关系很好，还跟老师说我不去太可惜了如何如何。”
“弄得老师都给我家里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