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林舟便立刻下跪道:“王爷,下官特来请罪!”
隔了片刻,才听得顾景书轻笑一声:“请罪?侯爷何罪之有?
倒是本王听闻侯府老夫人已驾鹤西去,本王还得同侯爷说句‘节哀’才是。”
林舟低着头,额角滑落汗珠,硬着头皮道:“多谢王爷挂念,下官的母亲,她,也是她咎由自取。”
顾景书叹了口气:“侯爷倒是看得通透,只是母子连心,侯爷心里怕是也不好受吧?”
林舟仍旧低着头:“不瞒王爷,下官的母亲做了许多错事,还险些连累到王爷。
下官对她早已没了耐心,若非是出了些岔子,下官早已将她送出京城,此生都不会再叫她踏进京城半步。”
随即,他又赶紧表明忠心:“王爷,对付承瑄王之事,下官已有安排,今日一是为请罪,二来便是为禀明此事。”
听了这话,顾景书面色缓和了些:“侯爷怎地还跪在那里?快过来尝尝本王新得的龙井。”
有了顾景书的应允,林舟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把汗躬身道:“多谢王爷,下官惭愧,没能管好内宅,这才惹出许多祸事。
王爷放心,日后侯府定不会再有人兴风作浪,下官必定尽心尽力辅佐王爷,绝不会叫王爷失望。”
顾景书抿了一口茶水:“侯爷不妨先说说自己的安排。”
林舟上前几步,俯首附在顾景书身边,又压低了声音,这才将计划和盘托出。
顾景书听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既是侯爷的打算,那本王自当配合,只是此番若是输了,侯爷又当如何?”
话音刚落,林舟扑腾一声又跪在了地上:“王爷尽管放心,此事若未成,便是下官一人所为,与王爷绝无半分干系。”顾景书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侯爷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保证了,本王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不如这般,既然侯爷如此笃定,那便让林业去做此事吧。侯爷不是急着想让林业建功立业吗?本王瞧着此次便是个不错的机会。”
林舟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多谢王爷,下官必定不辱使命。”
顾景书微眯着眼睛:“退下吧。”
看着林舟略有些佝偻的背影,顾景书面上陡然露出一副厌恶之色。
武安侯府若是能安分守己,他倒是愿意用一用林舟这枚棋子,毕竟此人还算听话,且他的儿子还在自己手上。
可如今武安侯府几次三番招惹是非,已然是个烫手山芋。
若是此次他再不能助自己达成所愿,那林舟便只能成为他棋盘上的一枚弃子了。
当然,同成为弃子的还有林业。
与此同时,华清宫内。
五公主顾舒柔正与萧贵妃闲谈。
“母妃,这雪下得越来越大,母妃可愿陪儿臣出去漫步赏雪?”
萧贵妃宠溺地看着顾舒柔:“你去玩也就罢了,竟还想将母妃也拉着,母妃这个年纪,若去了那冰天雪地,只怕又要染上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