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无尘见状,更是心急如焚,眼下无忧已经捅破他与侯府老夫人之间的龌龊,若是再任由他继续说下去,自己还如何能安然脱身?
思及此处,他立刻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道:“师弟,我知晓你觊觎我住持之位,我也曾许诺会将住持一位传于你,你又何必这般急着诬陷我?”
正所谓人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
当初因着他与老夫人频频幽会,这才在一次苟且之时,被无忧撞见了个正着。
那时候无尘为保全自己的名声,便许诺无忧,再过几年便将住持的位子给他。
可人的贪念却是无尽的,无尘又怎可能真的肯放下手中的权势,还有那数不尽的钱财?
故而在那件事后没多久,他便用计陷害无忧,将其赶出了法灵寺。
本以为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却不曾想时隔多年,无忧竟又冒了出来,还旧事重提,欲要毁掉自己!
眼下他已经退无可退,便只得旧诺重提,以换取一丝生机。
无忧不就是想要住持一位吗?
自己给他便是!
无忧冷笑一声:“师兄为了掩盖自己曾做过的那些腌臜事,竟是连住持之位都肯相送,倒真是叫师弟大开眼界。
只可惜师弟不似师兄那般一心为求名利,师弟此番只求一个公道,好叫受害之人洗清冤屈,叫世人看清真相!”
这番正义凛然的话,显然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
而他之所以敢这样说,自是对眼前之事胜券在握,对住持一位更是如持左券,已然无需无尘施舍。
眼下他只需将无尘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尽数道出,那住持一位,便会自然而然落到他手上。
无尘看了一眼老夫人,却见老夫人也是满脸的羞愤难堪。
她一个德高望重的侯府老夫人,却被人当众揭穿奸情,这等丑闻落在她身上,叫她往后还如何在侯府、在京城立足?
老夫人赤红着一双眼睛,袖中紧攥的双手微微颤抖,不行,她绝不能让此事坐实!
虽谣言已起,无忧所言皆是事实,可只要她与无尘咬死了不承认,任无忧说破嘴皮子,也是枉然!
毕竟这种事,他定然是拿不出证据来的。
“简直可笑!老身与无尘大师清清白白,又岂容你在此乱嚼舌根!”老夫人面皮紧绷,声音难得铿锵。
无尘见状,也是硬生生站直了腰板,肃声否认道:“师弟,我知你这么多年来对我心有怨恨。
只是这住持之位乃是师傅亲自定下的,并非师兄要与你争抢,你又何必因妒生恨?
不过眼下师兄年事已高,很多事已力不从心,这个位子你既想要,师兄将它传给你便是,只望你莫要再污蔑我与老夫人的关系。”
众人闻言,一时间都有些不知该相信谁了。
有人觉着无风不起浪,无忧大师既然这般说了,定然是确有其事。
可也有人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无忧胡诌出来的,反倒是无尘大师心胸宽广,非但不与之计较,竟还愿意让出住持一位,实乃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