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虽心中仍有所顾虑,但此事毕竟关系到侯府将来,兹事体大,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错过此良机。
哪怕错杀一个柳沐倾,只要能将侯府保住,他也在所不惜。
毕竟侯府基业不能毁,而世子夫人,却可有可无,甚至于世子,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该换也得换。
“大师,请助侯府驱除邪祟,永世安宁。”
若萱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不管柳沐倾是否真是邪祟,只要能借此机会除掉柳沐倾,都是好事一桩。
老夫人更是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大师定要帮帮侯府啊!侯府百年基业,绝不能毁于那邪祟之手!
只要大师能帮侯府度过此劫,老身心甘情愿前往法灵寺,日日为侯府祈福,有生之年,定不会再离开法灵寺半步。”
这话看上去的确都是在为侯府着想,可那隐晦的言语中,分明隐隐透露着老夫人的心意。
言下之意,若是无尘鼎力相助,铲除柳沐倾一干人等,她日后便会长久住在法灵寺,与无尘相伴左右。
旁人听不出其中端倪,柳沐倾却是清楚得很,这老东西为了除掉自己,还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当然,除了她之外,身为另一方当事人的无尘自是也听出了弦外之意。
但眼下可不是他与老夫人互诉衷肠的时候,为了做足面子功夫,无尘亲自将老夫人扶了起来。
“老夫人言重了,只是眼下并非是老夫人离府的时候,真正该被驱逐出府的乃是那邪祟。”
柳沐倾冷眼看着他们二人,好一对郎情妾意的老鸳鸯,等会儿可有你们好看的时候。
林舟见状,也不多言,只催促了一句:“还请大师即刻做法!”
无尘听罢,这才故作高深地从袖筒里拿出一个法器。
他一边摇着那法器,一边转身看向柳沐倾:“少夫人,得罪了,待老衲将那邪祟驱除,少夫人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柳沐倾勾着嘴角:“如此,我倒是要多谢无尘师傅了。
只是近日来我这身子骨好得很,并未觉着有何异样,更未察觉自己被那邪祟吸了精气,大师,这是为何啊?
对了,这段时日祖母身子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人也没有什么精气神,大师可是看错了,莫不是那邪祟实则是附在了祖母身上?”
老夫人闻言,直接怒斥了一句:“我,我那都是被,被你气的,绝非是被邪祟附了身!”
柳沐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按照祖母所言,那定是孙媳身上附着的邪祟将祖母气成了这副模样,可与孙媳无关。
孙媳一向孝顺,又事事都听从祖母安排,绝不可能惹祖母生气,祖母您说可是?”
老夫人不想与柳沐倾逞口舌之快,又转头催促了一句:“大师尽管作法,莫要听她胡言乱语!”
无尘扬声道:“诸位且再退开些,以免老衲做法时误伤无辜之人。”
众人闻言,立刻又往后退了退,让出好大一片空地来。
只是梅霜和杏暖二人却仍守在柳沐倾身侧,不肯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