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妈妈也不是个傻的,自然不敢直说少夫人当众给老夫人定罪一事,只能挑些无足轻重的说。
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你莫要故意瞒着我,柳沐倾她当真没说些旁的话?”
郭妈妈支支吾吾没敢说话。
老夫人又怎会瞧不出郭妈妈这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模样?
若非眼下实在没有力气,她又想发火了:“你快说!”
郭妈妈见状,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将实话说了出来:“老夫人,少夫人她……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说沁玉的死是老夫人所为,此事侯府必定会承担起责任来。”
此话一出,老夫人瞬间瞪圆了双眼:“这个贱人!”
郭妈妈吓得一咯噔,浑身都为之一颤:“老夫人莫要动怒,莫要气坏了自个儿身子才好。”
老夫人胸口上下起伏,喘气都喘不匀了:“她竟敢栽赃我,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郭妈妈站在一旁未敢言语,心头却在想着,这好似也不算栽赃吧,毕竟沁玉的死的确与老夫人有关。
老夫人刚要遣人去将柳沐倾叫来,却听见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侯爷来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郭妈妈,郭妈妈顿时如蒙大赦,赶紧躬身退了下去。
林舟回来的正是时候,老夫人扶着床榻缓缓坐起身子,想着待她见到儿子,定要好好告上柳沐倾一状,叫他好好治一治柳沐倾。
殊不知林舟一推开门,便气势汹汹地质问道:“母亲,您可还记得儿子先前的交代?
儿子千叮咛、万嘱咐,叫您凡事不可擅作主张,须得先同儿子商议,可您是怎么做的?”
老夫人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了下去,胸口顿时愈发憋闷了。
可今日之事的确是她理亏,加之此事还需儿子帮忙拿个主意,便只得缓和了神色,试探道:“今日之事,你已听说了?”
林舟撩开衣摆径自坐了下来,他虽怨怪母亲做出的蠢事,但身为人子,还是要以孝道为先:“听说母亲吓坏了身子,眼下可好些了?”
听林舟还如此关心自个儿,老夫人微微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有劳你挂心,方才府医已经瞧了,无大碍,休养几日便无碍了。”
林舟强压着心头的火气,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既然母亲身子已无碍,不若便同儿子详细说一说今日发生之事。
今日之事,母亲全程都在场,想必最是了解其中内情。”
老夫人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看来林舟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问候自己的身子,而是为了沁玉一事:“不过是死了个婆子,侯爷不必如此挂心。”
林舟紧攥着拳头:“婆子?母亲可知那婆子的真实身份?”
老夫人心头微跳,面上却尽是不解之色:“侯爷所说是何意?那婆子不过是年轻时曾伺候过我几日罢了,侯爷何故如此紧张?”
顿了顿,老夫人又故作叹息地加了一句:“不过她后来自甘堕落入了青楼,身子脏了,便也彻底断了与侯府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