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脊背一僵，随后转头看向段泽：“阿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段泽：“……”除了局中人，谁还能拿到这么详细的东西？
“为什么帮我？”
方柔：“不是帮你，是帮我们自己，等这事了了，我方家的人，能平安吧？”
方柔看着段泽手上的文件，温和的笑了笑。
段泽当然给不了答复，毕竟他不知道细节，可能给出这种高度保密的东西的，只要能活着出来，一定是大功臣。
方柔也没指望段泽回答，除了在恋爱中，段泽的脑子不那么好用之外，他一向是走一步看一百步的。
方柔深吸了一口气：“段泽，周洛不是个好东西，你要多注意他的动向。”
段泽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本想笑的，却有些笑不出来，只能说句：“谢谢。”
这对于他，对于大嫂，对于整个国家，都是有利的。
方柔：“是我欠你的。”
方柔低下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如今，算是还清了吧。”
段泽这回笑了笑，说：“周洛，没为难你吧？”
方柔摇头：“你别忘了，我可是有武力值的，普通人伤不了我。”
段泽：“那…有时间，我和我夫人一起，请你吃个饭，就当答谢你今天…”
她没让段泽把话说完，只是说了句…
“段泽，订婚快乐。”
“饭，我就不吃了，等着吃你们结婚的酒席，再见。”
方柔抬头，深深的看了段泽好几眼，随后才转身，一步步的走出包厢。
她想记住段泽，也想…此后，无论是段泽，还是段家，都再无后顾之忧。
她回京都，除了工作之外，原本就是想看看段泽过得怎么样了。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也变得成熟稳重了。
过得好，最好了。
段泽拿着那份文件，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倒不是因为方柔的到来才心情复杂，而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这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方柔…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方柔已经走出了新月饭店，夜间的风很凉，可她嘴角却是挂着释然的笑。
能是什么代价？此后…京都再无方家立足之地罢了。
方家所有的人情，都在这会儿用得干净。
等参加完段泽的婚礼，她就要带着方家所有人，移民国外了。
于方柔而言，其实是幸运的。
于整个方家而言，亦然。
京都水深，方家无人想涉及，都只想平安快活的过一辈子。
只是，见完最后一面，她和段泽，可能就再无相见之期了。
而此时的段泽，正在努力的将手中的文件传给梁墨。
他只是站在原地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之后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正如方柔记忆中的他，理智且清醒。
做完这些，段泽才收好东西回了包厢。
文件的事无法和沈念念说，但是方柔的事，他总要说一下。
他和方柔不能再有什么交情，所以感谢的事，得他的正牌未婚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