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慈母对艾尔说的话,是包含信息最多,对他解密、深思、综合难度、压力最小的。
四母如果是四位“不会说假话”的谜语人,那慈母就是其中的简单,甚至新手指引难度,血母简单,欢愉根据其找乐子的心态在简单和困难之间上下波动,而全知则是最高的“挑战”难度。
欢愉和莉莉丝的话,艾尔要反复思考其中是否有什么“陷阱”,隐瞒,以及作弄,全知的话他要思虑其中深意,只有慈母在这点上最直恳,基本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不存在玩弄文字语言游戏。
而既然最仁慈,最有“母亲”像的慈母,都这么说了,那艾尔也自然......
他除了“信”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沉默了一会,等到凯尔萨斯的脚步声停在了屋外,艾尔才从沉思中转过神来。
“那只能希望一切顺利,我的国,母亲们的国,都能恒久的存续。”
......
艾尔打开了门,凯尔萨斯正站在门外,迎上了父亲的目光。
艾尔看着自己的二子,那双曾以沉着冷静,仿佛永远闪烁着理智光火的眸子此时也流转着一种复杂的思绪,忧怅、不安、疲惫......
“父亲,都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凯尔萨斯的声音中有种竭力控制着的低落,艾尔并没有把关于巴巴托斯的事情瞒着自己的子嗣,甚至包括米莎他都专门去信诉说了此事,他只在目前暂时隐瞒了关于四母在其中所扮演推手角色的事情。
显然,知道自己这次前去很可能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一位从诞生以来就相伴相随至今的,至亲兄弟的逝去.......即便是理智的凯尔萨斯,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知道这一次,直接关系着巴巴托斯的生死。
到这一刻,艾尔才复又重新意识到,凯尔萨斯,包括他的所有子嗣,实际上年龄都不算大,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有超过十二岁的,这个年龄即便在人联已经非常成熟完善的教抚机制中,也还属于不具备完全自我行事能力的青少年阶段。
而凯尔萨斯已经跟随他的父亲征战、治国了上十年。
他是从第一批初诞之子中脱颖而出的四名子嗣,是艾尔委以大权的内政领袖,是永远沉着冷静的守望者军团统帅......
同时也是艾尔的子嗣,巴巴托斯的兄长。
严格来说这两个身份才是最主要的。
艾尔的子嗣们普遍兄友弟恭(非歧义),很团结,良性竞争为常态,恶性内斗基本没有,是一个非常和谐,凝聚力超强的团队......但即便如此,也依然免不了有亲疏近远的区分。
比如初代子嗣之间情谊最为深厚,因为他们没有寿命限制,是长生种,也是由艾尔和阿丽娜等人“亲手抚养”长大的一代子嗣,彼此之间互相视为血亲兄弟,至于之后的二代三代,因为那时部落扩张已经走上了正轨,艾尔忙于征战和治政,并且因为后续子嗣的短寿缺陷,他也也并不愿,或是说不敢去和他们培养过于亲密的联系,尽管这并不妨碍后续的子嗣先天对艾尔的尊崇,但也确实在他,和初代子嗣中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