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阵蜂鸣。
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
心跳的速度像是有头怪物即将破胸而出。
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的,顺手将自己身前那顶插着长长的,华丽羽毛装饰的帽子捡了起来。
这是他该后悔的一个举动。
因为对待这样“特殊”的敌人,绿皮也会有“特别”的额外关注。
“waaaaaagh!”
一头呼啸而过的骑猪大只佬哇哇狂叫着,一边挥舞着从矮人那夺过来的精铁短斧,将被撞翻后有些浑浑噩噩,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处战场之上的马托卡军官照着面门来了一下。
他那还算英俊的容貌瞬间就被巨力粉碎,矮人出品的斧头在绿皮怪力和速度的加持下,轻而易举的破开了他高挺的鼻梁,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脸中。
但却没能完全将他的脑袋劈开,斧头陷进了他的脸,头里,他整个人的重量被挂在了这柄凶器上,被绿皮拽着拖行了一段距离,才被大只佬给甩下了斧子。
落地翻滚了一阵之后,正面朝上躺着不动了。
那张曾经英俊的脸庞如今已让人完全不忍直视,凄惨无比。
这场遭遇战也很快以绿皮的蛮横屠戮落下帷幕,这场战役中属于边境人一方的幸存者们被绿皮所俘虏,按照惯例,这些人一般会被当做奴隶,预备口粮来对待。
绿皮连对它们自己的族群都视为玩物,更加不会注意俘虏们的性命,他们很快就会在绿皮的暴戾取乐中被残杀殆尽。
但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会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来自蛮荒恶地的暴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碎了挡在它们奔行之路前方的阻碍,震荡了整个边境亲王领。
马托卡人仓皇集结的部队根本不是搞毛亮战帮的对手。
他们甚至连“坚持抵抗”都难以做到。
大量的地方自由民武装、援兵,还来不及赶到就近的城镇集合,就在移动的路上被猪突猛进的绿皮撞到,然后“撞碎”。
小城小镇甚至连坚持一天都做不到,就被汹涌而来的绿潮“撞开”城墙,然后淹没,沦陷。
“照例”,搞毛亮并没有在这些地方进行主动的大屠杀和奴役,当然,绿皮天性使然的屠戮和破坏也是少不了的,作为一个大军阀,哪怕如搞毛亮这样“治军严明”,是有意向做“诸族之主”而非单一“绿皮酋首”的特殊绿皮也做不到对麾下绝对的约束。
何况.......
就算它能让绿皮秋毫无犯,展现出“王师风范”,又能如何?
文明惊叹之余,难道那些被它战帮占领的土地,上面的城镇村野居民就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吗?
反而屠戮和破坏更能震慑人心,弱其民力,折其心气,使其不敢反抗,无力抵抗。
于是绿皮大军一路向西,攻城拔寨如履平地,短短数日之内,大小百余战,边境人竟无一得胜,被杀被逐之民就已数万余。
大军阀在“占领区”实行了比它在埃斯塔利亚更加残酷,但比起一般来说,绿皮攻城略地后要稍“好”一些的策略。
它把那些男丁,壮劳力尽数搜捕入军中,以妇孺家眷为威胁,驱使其人为大军前驱。
或是作为炮灰冒着守军的箭矢先登,以其惨烈打击城内士气;或是伪做溃兵,为绿皮诈开城门、混入防守方队伍中作乱;
种种手段,若是边境地的诸多势力彼此大小攻杀,这些战术或许还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但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头“绿皮”,采取这样卑劣的方式就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