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之中,单进以及众将皆聚集在大帐中,单进坐在首位,看向众人,说道:
“诸位,如今蜀地各郡县,除了成都这一块,其他地方都已纳入我军掌控之中,这是我们彻底掌控蜀地的好机会。
张须陀死守资中城,宇文成都驻守于成都,必须啃下这两块硬骨头,才能真正拿下蜀地,永除后患。”
单进平静的阐述着如今的情况。
在此之前,单进率领大军,一鼓作气连破蜀地十余城,直接杀到了资中城外。
如果不是张须陀当机立断,果断率领兵马死守资中城,恐怕单进已经兵临成都城外,蜀地情况更加危急。
不得不承认,大隋确实是兵强马壮,人才济济,如果没有杨广这么多幺蛾子,绝对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境地。
杨坚留下的底子太厚了。
如此多钱粮,如此多人口,以及众多精兵悍将,正常发展下去,大隋的国力必然是与日俱增,越来越强盛。
而杨广在得知单进杀进蜀地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做出安排,他下达命令,调遣宇文成都前来蜀地助战。
宇文成都赶到蜀地之后,并没有直接领兵,来资中城与单进决战。
虽然宇文成都并不甘心,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肯定不是单进的对手。
单进年纪比宇文成都更小,天赋却更加恐怖,再加上他习武无比刻苦,也不知现在的实力,到达何等程度?
如今单进领兵杀进蜀地,如果再出了什么问题,整个蜀地都将落入单进掌控之中,这是朝廷无法接受的结果。
所以宇文成都不敢冒险,他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率领兵马入驻成都城,与张须陀形成犄角之势,与单进对峙。
他们这样安排,确实给单进造成了一定阻碍,让他无法攻破城池,将整个蜀地拿下。
但是,单进也没有闲着。
他早已下令,调遣岭南大军,从南向北攻城掠地,如今除了成都这一块地方,其他的郡县,早就被单进给拿下了。
也可以说,这里是最后的战场,只要单进能够取得胜利,击败宇文成都和张须陀,朝廷将再也无法失去蜀地。
众人听得单进之言,皆是神色振奋,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实际上,王伯当和谢映登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他们很清楚,虽然这段时间,单进没有全力攻城,但他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而是在蓄势待发。
如今大军就绪,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他们也该真正动手了。
就凭张须陀,想要完全挡住单进的攻势,无异于异想天开。
王伯当和谢映登都是无比坚信,单进可是当今天下第一猛将。只要他出手,这场战斗必然手到擒来。
王伯当率先说道:
“雄义,你准备如何行动?尽管说吧,我们就等着你的命令了。”
看到王伯当期待的模样,单进顿时哑然失笑,他点了点头说道:
“伯当兄,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要知道,如今朝廷在蜀地,也就两路兵马,其一是资中城的张须陀,另一路就是宇文成都了。
虽然这两路大军不在一起,但他们呈掎角之势,肯定不可能看着另一方被拿下,一旦平衡被打破,必然满盘皆输。
所以,我们只要全力进攻一方,另一方肯定会采取行动,到时候,我们就能一举将之击破,将资中城和成都城拿下。
那时候,朝廷大军尽皆覆灭,我们甚至能够从汉中北上关中。” 听得单进的分析,王伯当和谢映登纷纷点头。宇文成都和张须陀,确实是给他们造成一些麻烦,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谢映登若有所思道:
“那雄义你是打算,从资中城动手,逼迫宇文成都前来支援,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单进颔首道:
“没错,如今大隋反贼四起,杨广各地镇压叛乱,能够派来蜀地的兵马并不多,仅凭一个宇文成都,可还不够稳住局势。
张须陀虽然严防死守,但是经过这些天的消耗,城中守军早已精疲力尽,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就算杨广派来援军,可张须陀依旧是直面单进攻势,自然无法掉以轻心。
哪怕张须陀心知肚明,这样防守是无法长久的,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只要他稍有懈怠,必然会被单进找到可乘之机。一旦资中城丢失,说什么都为时晚矣。
如今张须陀能做的事情不多,他只能死守资中城,拖延时间。
如此种种,都被单进看在眼里,所以他才会下定决心,要对资中城发起总攻,彻底拿下蜀地,不给杨广喘息的机会。
在单进表明想法之后,王伯当和谢映登,也是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
很快此事说定,单进开始调兵遣将,他要对资中城动手了!
——
资中城中。
张须陀防守于此。
这些天,别说是士卒了,就连张须陀也睡不安稳。连续多日殚精竭虑,他也是疲惫不堪,衰老了许多。
但是,张须陀不敢休息,每日他都亲自带人巡查城池,以防万一。
就是因为张须陀知道,终有一日,单进会对资中城发动猛攻。到时候,他们能不能挡得住,此事尚未可知。
这一日。
张须陀正在府衙之中假寐,他难得有休息的时间,可没过去多久,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瞬间将张须陀惊醒过来。
他猛然起身,便是看见一名士卒冲了进来,急切喊道:
“使君,大事不好了,反贼开始攻城了!”
“什么?”
张须陀一惊,其实这些天,单进一方已经尝试性进攻多次,但张须陀仍旧意识到不同寻常之处,这一战恐怕不一样。
稍微缓了缓神,张须陀郑重问道:
“情况怎么样了?”
士卒表情凝重道:
“反贼大举来袭,恐怕,他们是真要强攻资中城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张须陀吐出一口浊气,表情有些复杂。他对此事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