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故,令人始料未及。
贺若弼显然也没有料到,在他们攻城的紧急时刻,竟会有两路敌军,从侧翼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这种时候,他也只能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派遣兵马迎战,唯有先击破这两路伏兵,他才能一鼓作气拿下江曲县。
虽然说,敌军的埋伏有些突然,不过贺若弼终究是大隋老将,经历过不知多少风风雨雨,当然不可能因为此事自乱阵脚。
他仍旧显得格外冷静。
在贺若弼的安排之下,宇文成都率领兵马杀出,朝着一方杀去。
而贺若弼则是率领另一路兵马出击。
至于城门之外,同样留下一路兵马防守,以免城中守军发动反扑,配合两路兵马,对他们形成三路夹击之势。
——
显然,此刻杀来的两路大军正是雄阔海和姜松。
他们带兵埋伏在外,便是伺机而动。
当二人看见,朝廷大军已经在强攻江曲县后,便是立刻杀出。
二人乃是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因素,他们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姜松武艺高强,他的枪法冠绝天下,就算是伍云召也和他相去甚远。
那些老将,毫无数十年才能取得的成就,姜松这么年轻就做到了。
并且,姜松的进步并没有停歇,在岭南之地的这段时间,他跟着单进苦练武艺,不断提升自己,也取得不小的成果。
或许他的进步速度,无法和单进相提并论,但他也找到了前路,正在不断追寻。
就算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做到,可单进已经将槊法练到出神入化,那他为什么不能将枪法练到这种程度?
正是怀揣着这个目标,姜松从来不曾懈怠。自从去了北平府,见过罗艺了结心事之后,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提升实力。
此刻在战场之上,姜松的枪法变幻莫测,犹如一道道幻影,令人捉摸不透。
任何敌军,胆敢挡在他的身前,都不是其一合之敌,被轻易洞穿身体。
姜松的力量无法和单进相提并论,他也不是力量型选手,但他的枪法,实在是太过高超,速度也是令人难以招架。
片刻间,就有不少朝廷将士,死在姜松的长枪之下。
他不断向前杀去,攻势越发惊人。
在往日,姜松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死。
可是,他现在已经是单进这个小团体的一员了。他也看不惯杨广欺压百姓,大兴土木的行径,终究要做点什么。
一路冲杀,那些敌将看着姜松身形,一阵胆战心惊。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世上怎有如此厉害的长枪,令人完全无法捉摸。
终于,一道身影朝姜松靠近而来。
正是宇文成都。
两路敌军,宇文成都恰好选中了姜松。
“宇文成都在此,尔等贼寇岂敢放肆!”
不管怎么样,宇文成都也有自己的骄傲,自从他出道以来,除了单进以外,他没有怕过任何人。
甚至于,他对单进也不是畏惧,而是将之当做目标,不断追赶。
只不过,以如今的情况,想要再和单进公平交手,恐怕很难得了。
但那都是日后之事,宇文成都此刻的任务,便是击破敌军,拿下江曲县。
在宇文成都的视野之中,姜松的枪法确实很厉害,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厉害,但他岂会心生畏惧?
宇文成都要做的,那就是一路杀过去。
这道呼喊颇为响亮,在战场之中也是清晰传来。姜松缓缓抬头,看向那道身披金甲,手持凤翅镏金镋的身影。
毫无疑问,此刻宇文成都也是他的目标。
现在的单进,已经和他拉开太远的距离,如果非要挑战单进,并没有太多意义,宇文成都是一个合适的对手。
“我乃姜松,宇文成都可敢一战!”
他冲破人群,面对这威震四方的天宝大将军,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是主动迎上去了。
“本将来战你!”
宇文成都再度高呼一声,他战意磅礴,热血高涨,挺动手中兵器,与姜松针锋相对。
二人都是战意勃发,眼中只有彼此。
策马飞驰间,他们终于在战场上碰撞,一柄凤翅镏金镋,一把素白亮银枪,皆是翻飞舞动,向着前方杀去。
要知道,二人都是当世顶级高手。
他们天赋不同,亦是各有所长,但除了单进之外,他们无疑是最顶级的存在。
长枪与凤翅镏金镋碰撞,宇文成都的巨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他逊色于单进,不代表他是弱者,他早就证明过自己的实力。
“受死!”
宇文成都想要速战速决,可是当他挥出一击,与长枪碰撞,虽然姜松短暂后退,但下一刻,他的力量竟被悄然化解。
正是姜松在卸力。
姜
松的枪法何其厉害,他只是试探性和宇文成都交手一招,就知道这个对手不能力敌,他必须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只见枪芒犹如寒光闪烁,翻飞犹如繁星不止,令人难以捉摸追寻。
当枪法练到这种程度,变化实在是太多了。姜松的招式,并没有与宇文成都硬碰硬,而是在不断试探,寻找破绽。
这时候,宇文成都也感受到压力,他全力出击,竟然奈何不了这员敌将。
要知道,宇文成都的武艺同样达到了登峰造极,可前方之人的武艺,似乎还要在他之上,当真是令人诧异。
这样的高手,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宇文成都并没有考虑这么多,因为他现在,只想要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
面对单进,他只会被压制,毫无还手之力。唯有此刻,和姜松交手,才是真正的势均力敌,有来有往。
“好枪法,那就看看谁强谁弱!”
宇文成都奋力出击,他没有留手,将全身本事施展出来。凤翅镏金镋大开大合,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二人兵器交击,不断碰撞,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捉摸不透。
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二人当真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所以,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根本顾不上其他人,也顾不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