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当的办法,令单进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可行之策。
主要是现在的单进,确实威慑力极强。他的实力,足以应对一切敌军,朝廷一方心存忌惮,亦是合情合理。
如果让敌军知道,现在单进不在乐山县,或许他们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没有犹豫,单进很快答道:
“好,那就这样试试,不过你们也得小心些,要是宇文成都和那贺若弼在,亦是不可力敌,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谢映登哑然失笑道:
“雄义你就放心吧,我们可不是鲁莽之辈,真要打不过,我们肯定就跑了,怎么可能和宇文成都他们硬碰硬。”
几人相视而笑,显得颇为轻松。
此事就这样确定下来。
——
此刻,朝廷一方营寨布置得颇为严密。
想要将之攻破,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一处好的营寨,御敌能力甚至不逊色于一座城池。
正如单进等人商议的那般,朝廷大军兵临城下之后,竟然无动于衷。他们直接依靠营寨,与乐山县遥相对峙。
他们的想法如何,单进也无法确定。
既然敌军不来,那他只能主动试探了。王伯当和谢映登率领兵马,向朝廷营寨靠近,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至于单进,则是暂时按兵不动,等确定敌军虚实之后,再行动也不迟。
当王伯当和谢映登领兵靠近,营寨之中守军,立刻以弓箭御敌,显得格外谨慎。
以王伯当的本事,当然不至于被射中,准确的说,他们刚好卡在弓箭射程之外,一般的弓箭手,根本射不中他们。
看着前方警惕的守军,王伯当抬起头来,朗声大笑道:
“本首领还以为是什么精锐之师呢,原来朝廷只派了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过来,就凭你们,也敢来岭南之地,莫不是在寻死路。
行了,和你们说这么多也没有异议,立刻让贺若弼这老匹夫和宇文成都滚出来,否则休怪本将领兵杀进去。
就算雄义不在,凭我兄弟的本事,也能将你们拿下!”
王伯当终究算是半个文化人,骂得不算难听。要是程咬金在这里,那就有这些敌将好受的了。
可就算如此,营寨之中的守军,亦是神色肃然,满面愤慨之色。
他们都是朝廷精锐,奉命前来剿贼,结果现在却守在营寨之中不敢出战,只能看着反贼在外面叫嚣,实在是可恨。
只不过,这些士卒心存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们总不可能违背命令,直接杀出营外,这太冒险了。
王伯当骂了一会,看见其中守军没有动静,亦是有些无奈。想要凭借几句话,就让敌军大举杀出,本就没有这么简单。
所以,他已经准备好第二招。
王伯当和谢映登,同时策马而来,他们手中拿着长弓。在这战场之上,他们无需任何顾忌,可以将自己的特长发挥出来。
二人的箭术,自然无须多言。
哪怕单进的箭术,也是他们传授而来。
随着王伯当和谢映登目光相对,他们直接纵马飞射起来。哪怕在马背之上,二人的箭术依旧百发百中,精准无比。
寻常士卒射不中他们,但以二人的箭术,却可以射中防守的士卒。
原本有些义愤填膺的守军,如何能够料到,王伯当二人的箭术如此精准。
他们的每一箭,都能射中一名敌人,令他们猝不及防,难以防备。
二人点射一轮,便是倒下了二十多名守军。
营
寨之中的战将,这才幡然醒悟,他们顾不上多想,立刻下令用弓箭还击。
只可惜,双方差距太大。
朝廷一方弓箭手虽多,可他们的射程太短,声势再大也无法触及王伯当二人。
王伯当有恃无恐,他看着前方营寨,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说道:
“看来,你们果然是一群缩头乌龟。
就凭你们也想杀进岭南,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有本首领在此,你们连乐山县都过不了。”
王伯当极尽嘲讽,他已经尽力了,毕竟这不是他擅长的地方。
在对着守军羞辱过后,王伯当便是领兵撤退。他们没有急于一时,想要试出敌军虚实,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
接下来,便是让他们确信,现在当然乐山县只有他们在。只要他们掉以轻心,胆敢出击之时,必然露出破绽。
到时候,他们就能确定贺若弼和宇文成都的去向了。
——
转眼便是数日之后。
中军大帐之中。
众将聚集于此,贺若弼带着宇文成都绕后去了,虽然也留下大将统领兵马,但威望和实力,自然无法与宇文成都相提并论。
正因为,在分兵之时贺若弼就已经安排妥当,让他们在此安营扎寨,虚张声势,令敌军摸不清虚实。
对于贺若弼来说,他也不奢望这路兵马能够完成什么任务,只要能够拖住单进,牵制反贼注意力,那就足够了。
但此刻,聚集于此的众将,却显得颇为愤怒,他们满面愤慨之色,因为这几日受到的羞辱而咬牙切齿。
“这些反贼,实在是太可恨了,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要我说,与其一直守在这里,倒不如和他们拼了。
反贼就这么点兵马,我们可是有十余万大军,难道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只见其中一名战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表情认真道。
但是,被贺若弼留下主持大局的战将,却是皱起眉头,说道:
“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好不知道反贼的虚实。如果那单进在乐山县内,我们贸然动手,无异于自投罗网。
此人实力武艺盖世,就凭我们想要与他为敌,根本没有胜算。”
还真别说,这名战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正因为他足够谨慎,贺若弼才会选择将他留下,负责统领大军。
不求取得什么战果,只要稳住就行。
只不过,这名战将的话语,根本无法安稳人心。众将的想法各有不同,他们也不甘心继续这样受辱。
当一名主将,没有足以服众的本事,他的想法再正确,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