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微微一笑，眼神柔和，但语气却带着一丝试探，“你这么说，看来你也听说了些事儿，能不能给我透露点消息？我这几天也在琢磨，厂里的事越来越复杂了。”
许大茂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鸡蛋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赵爱民静静地等着，心里则在快速分析许大茂的反应。许大茂的迟疑并不是因为不愿意说，而是因为他心里有些顾虑，或者说，他在衡量是否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赵爱民。
终于，许大茂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在猜测，最近厂里的一些采购环节可能出了问题，老王那边有些不太对劲。”他说话时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些，赵爱民知道，他的防备已经有所松动。
赵爱民心里一动，表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哦？老王？你是说，他最近有问题？”
许大茂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有些事情，大家都心里有数。你看，最近厂里采购的设备价格不对，型号也不太对，老王那边似乎有些猫腻。你知道，后勤部门和采购有点关系，多少能听到一些风声。”
赵爱民的心跳微微加快，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突破口。许大茂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的这些话已经足够让赵爱民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老王的行为果然有问题，而许大茂的透露，或许能成为揭开真相的第一步。
“谢谢你，大茂。”赵爱民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感激，“这些事情，咱们得小心处理，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你放心，我会谨慎的。”
厨房里，炉火正旺。赵爱民点燃了灶台上的炭火，火苗跳跃的光芒映得他的脸上分外明亮。猪蹄已经提前腌制过，浓重的香料渗入了肉质，他轻轻地翻动着，仿佛在和猪蹄进行一场默契的对话。空气中，弥漫开的是浓郁的五香味和炭火混合的焦香。每一秒钟，火焰都在跃动，似乎不肯轻易散去，而那股火候的掌控感，正是赵爱民多年来的经验积淀。
院子里的其他人并不多，老母亲正在窗下晒着太阳，偶尔低头看看手中织的布，手指熟练地一挑一拉，像是老天给她安排的最适合的角色。而院门口的长凳上，几个邻居坐在一起，低声谈论着这两年天不太好的气候，或者村里的点滴琐事，话语之间并无太多的波澜。赵爱民并不常与他们深入交流，更多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守望者，默默关注着这一切。
“要不要我来帮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问话。
赵爱民转头一看，发现是村里的小杨，他是赵家隔壁邻居的儿子，最近刚从城里回来，打算待上一段时间。他身上带着一股城市的气息，和这片朴素的院落有些格格不入。赵爱民点点头：“你来吧，拿着这个刷一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