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即使手术成功，她也可能面临瘫痪的风险。”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向逸飞的头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瘫痪……
这两个字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手术持续了整整五个小时，五个小时里，向逸飞如同雕塑般站在手术室外，一动不动。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窒息。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深深地叹了口气：“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但是……”
“但是什么？”向逸飞猛地抓住医生的手臂，
医生看着向逸飞，沉声道：“但是，她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
向逸飞颓然地松开了手，无力地靠在墙上，双眼空洞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
命运，又一次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份坚定。
向逸飞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祁冰雪。
她面色苍白，毫无生气，仿佛一尊精美的瓷娃娃。
他知道，她一定在和死神做着最艰难的搏斗。
警局的效率出乎意料的高，考虑到向逸飞之前的功绩和这次事件的特殊性，他们特批了一段长期的休假，让他能够全身心地照顾祁冰雪。
这个决定让向逸飞疲惫的心中涌起一丝暖流，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他对着前来通知休假的同事，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是他少有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连带着整个病房压抑的氛围，也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
但好景不长，世界不会因为个人的悲伤而停止运转，罪恶的种子依旧在阴暗的角落里滋长。
通过林浩不间断的情报，向逸飞得知，一些之前被他们打击过的小喽啰，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企图趁着他无暇顾及的时候，在城市里掀起一些风浪。
向逸飞坐在病房的陪护椅上，手指轻轻抚摸着祁冰雪冰凉的手背，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虚弱，皮肤的冰冷，以及那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的呼吸。
他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飞速运转着，分析着林浩传来的情报，迅速制定着应对策略。
房间里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整个氛围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他能闻到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感受到祁冰雪手背的冰冷，听到自己心脏的怦怦跳动。
这些都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此刻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必须尽快行动，不仅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宁，更是为了守护他心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