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东方的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陈大力就迫不及待地直接来到了城西的老张头纸扎店。早上七点,晨曦微露,陈大力就已站在纸扎店门口,抬手急切地敲门。
这时候,隔壁棺材铺老板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嘴里嘟囔着:“唉,小伙子,这么早就来买纸扎啊,是不是家里面有需要啊,我的棺材也不错啊,来看看。有喜欢的可以给你打折。”
陈大力连忙摆手,说道:“不了不了,老板,请问张大爷什么时候开门营业啊?”
棺材铺老板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厚的眼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哎呀,原来是找老张的,一般他都是九点才开门,你也知道他年纪大了,不可能那么快就开门。而且做我们这一行的,一般都是八九点开门营业。也就是我,睡不着起来开门营业,你看这条街就我一家最早了。”
“来来来,小伙子,进来说话。”棺材铺老板热情地把陈大力拉进棺材铺里面。
只见这个棺材铺内,空间虽然宽敞,但却密密麻麻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棺材。有鲜艳如血的红棺材,也有暗沉如墨的黑棺材;有长度惊人的,也有短小精悍的;有体积巨大的,也有小巧玲珑的。还有制作一半的棺材半成品,随意地放置在角落里。
“哇,老板,你家这么多棺材,看来生意应该不错。”陈大力惊叹道。
“来,小伙子,坐聊,应该没吃饭吧。”老板热情地拉着陈大力坐下。
“唉,老婆,今天早饭吃什么呀。
”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稀饭和几个咸菜、花生米就来到桌子上,对着陈大力热情地招呼:“小伙子,不用客气,来吃饭。”
很快,老板就热情地把稀饭装好递给陈大力。
“老板,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了。”陈大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唉,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无聊,我们边吃边聊。”老板爽朗地笑道。
那中年妇女也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老板,你这棺材铺开了多久了?”陈大力好奇地问道。
“唉,小伙子,我跟你说,在这条街就我家的棺材是最好的。我老李其他不敢说,但是要说做棺材这个手艺,那我可是这个。”说着,老板就骄傲地举起大拇指。
“你不信可以去这条街打听打听,我老李做的棺材是出了名的结实耐用,质量有保证,最少能用五十年不会腐烂。”老板越说越起劲,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哦,真的有这么好?”陈大力也是大吃一惊,满脸的难以置信,“什么棺材能保证五十年不会腐烂。要是埋土里被白蚁和老鼠啃食,再加上雨水浸泡,不要说五十年,二十年都够呛。”
老板又自豪地拍拍胸口,大声说道:“那可不,我李家这可是传承几百年的手艺,祖上就是最出名的做棺材的师傅,我们代代相传,肯定有自己的独门秘法,才能保证五十年不会腐烂。”
“真的有这么厉害?”陈大力半信半疑地问道。
“那可不,我李家棺材铺主打就是货真价实。”老板眉飞色舞地讲述着。
俩人边吃边聊,话题从棺材的制作工艺,到生活的琐碎趣事,越聊越开心,不知不觉中,时间就悄悄地过去了。
“唉,老板,你做棺材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什么比较灵异的事情啊?”陈大力好奇地问道。
李老板听到这话,略微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这么说,我还真的遇到过。”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这事发生在三十年前,那个时候我才上初中。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天正下着瓢泼大雨,那雨大得就像有人从天上往下泼水似的。我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呼喊声:‘李老板!李老板!’”
“那个时候我父亲还活着,他正在家里专心致志地帮别人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材。只见那个男人浑身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淌,就像个落汤鸡一样跑到我家,急切地说要买一副棺材。”李老板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紧张的时刻。
“我爸爸就问:‘是家里面老人去世吗?’一般情况只有年龄特别大的老人自然去世的才会用大红棺材。那男人慌慌张张的说道:‘不是不是,是我的老婆,难产死了,所以我想买个红棺材把她安葬。’我记得三十年前那个时候,正好是文化大革命,农村正在开展打倒封建迷信的活动,要是有人死了都不敢大声声张,就怕被红卫兵抓住。那男人也只能偷偷买一个棺材埋了,连葬礼都不敢办。”李老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