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一头亮棕色的头发，齐刘海下，长长的发丝末端卷着蓬松的波浪，显得十分利落。
“……”
然而，她的眼神却如野兽般锐利。
即便此刻她面无表情，脸上也带着挥之不去的侵略性。如果事先不知道她是剑圣，老金还会这么想吗？
答案是肯定的。
她身上散发的气势就与众不同。
拥有这种气势的人，除了连环杀手或变态杀人狂，老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毕竟，杀人犯的脸上总是会带着杀气。
面相这东西真是神奇。
老金看面相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
以他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世上没有比眼前这个女人更疯狂的连环杀手了。剑圣，就是史上最恐怖的连环杀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
而且，虽然老金不常有这种感觉……但她很强。非常强。绝对比他强。老金甚至觉得，如果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他估计撑不了多久。
仅仅是收敛的气势就如此强大？
老金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是一个超级强者。
是他无法战胜的对手。
心跳加速。
在比赛中熊熊燃烧，却又在胜利后迅速熄灭的战斗欲望，在面对强者时再次被点燃。如果抱着必死的决心和她战斗，或许能发现自己不足之处？
想到这里，老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没错，面对如此强大的战士，他确实很想和她交手一次。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毕竟，那纯粹是找死。
只是想想而已……
“观察完了吗？”
“！”
老金保持立正姿势，不动声色地观察分析，前后大概也就四秒钟。
剑圣一走到他面前，就开口问道。
糟糕！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我不是有意盯着您看的。我只是为了集中注意力，还请您见谅。”
“无妨。这不算失礼。反倒是个好习惯。”
她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很有人情味的话，然后站在了老金面前。
身高……老金比她高。
和克劳迪差不多高。
“评估对手的实力至关重要。当然，准确的评估才是关键。只有清楚地了解实力差距，才能在战斗中生存下来。剑术，就是从承认差距开始的。”
说完，剑圣伸出手，似乎想和老金握手。这是要给冠军一个握手的殊荣吗？
老金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剑圣的手。
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
虽然老金的手更大，但剑圣的握力却惊人。
“气势十足的获奖感言，我听到了。”
剑圣一边轻轻摇晃着握住的手，一边说道。
“获胜后的呐喊也很精彩。我很欣赏。一个战士就应该有这样的气势。我喜欢声音洪亮的战士。”
“感谢您的夸奖，剑圣大人！”
“话太多了。简洁点。”
“是！”
看来她不喜欢华丽的辞藻和奉承。这态度，确实很有武者的风范。
握手结束，两人松开了手。
“嗯……”
剑圣站在老金面前，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
“果然。亲眼看到，感觉很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什么不可思议？
她继续说道：
“米尔凯萨的游牧民居然赢得了武道大会的冠军。真是稀奇。这还是第一次。”
“……”
这家伙，当着米尔凯萨出身的冠军的面说这种话？
她讨厌游牧民？
其实卡琳也曾经是王国骑士团的一员，而王国骑士团正是由眼前这位剑圣领导的。
卡琳从那时起就是一个非人类的强者。
但她因为游牧民混血的身份，屡遭歧视和晋升阻碍，最终愤然离开。看来，即使是崇尚武力的组织，也十分看重出身。
既然如此看重出身，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正是因为剑圣的个人喜好，才形成了这种风气。毕竟，任何组织的文化都受其领导者的影响。
这女人该不会是嫌弃他是野蛮人吧？
“啊，当然。我并没有讨厌游牧民的意思。”
她像是补充说明一样说道。
“很久以前，我和他们打过仗。”
“……？”
什么？
前脚刚说自己不讨厌游牧民，后脚就说和他们打过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她是杀人狂，所以说话方式有点奇怪？
又或者，她只是外表年轻，实际上年纪很大，脑子有点糊涂了？
“他们是让人无法讨厌的对手。”
剑圣抱起双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场战争虽然漫长而枯燥，但却让我乐在其中。每天都能和英勇的战士们刀剑相向，岂不快哉？那时候的我，不像现在这般迟钝，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剑圣身上散发着一种疯狂的杀戮气息，仿佛那场很久以前的战争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我杀了很多人。”
“……”
“当时，边境地区的局势非常混乱。”
听着她的话，老金心里有点发毛。
“米尔凯萨的游牧民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他们四处劫掠，像碾死虫子一样屠杀王国的子民。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们比魔兽还要难缠。”
老金静静地听着。
“在这种情况下，当时的卡尔加国王亲自下令，让我带兵平叛。这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因为那场战争，游牧民的力量被极大地削弱了。”
卡尔加王国和米尔凯萨游牧民的战争……看来得找时间了解一下这段历史。听起来，当时的游牧民非常可怕，连魔兽都无法与之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