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做错事,爷爷就会拿着鸡毛掸子让我跪下。
跪下后,爷爷会严厉的问我错没错。
要是嘴硬说没错,鸡毛掸子会重重打在身上。
就算直接认错也会挨两下鸡毛掸子。
但是会轻很多。
眼下爷爷突然举起鸡毛掸子。
说明我肯定做了他认为错误的事。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到底哪儿错了?
我边琢磨边跪在爷爷面前。
呼!
啪!
鸡毛掸子带着呼啸风声重重打在我身上。
我疼的呲牙。
却忍疼没喊出来。
心里奇怪爷爷为什么直接对我动家法。
嗯,鸡毛掸子算是我家的家法。
以往爷爷动家法前,都会讲一堆大道理,让我知道错在哪儿了。
这次却反常的啥大道理都没讲,让我连错在哪都不知道。
啪啪!
又抽了我两下。
爷爷喘着粗气道:“爷想尽办法让你娃读书,为的是让你娃明事理!”
“不是让你娃挖坟掘墓羞先人哩!”
我彻底呆住。
盗墓的事被爷爷知道了?!
操!
谁走漏的消息?!
董老板?
不可能,他肯定不会乱说。
我脑子走马灯似的,闪现出在港岛认识的各路人物。
陈伯?叶汉?曹探长?
还是那个想拉拢我打通古董渠道的林威?
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觉得都不太可能给我爷乱说。
我把心一横,昂首挺胸装出正气凛然的样子。
大声道:“爷,谁给你瞎说的?”
“我再不明事理,也不可能干挖坟掘墓的勾当!”
“是谁给你乱言传的,我可以跟他当面对质!”
“我还敢对天起誓,若挖坟掘墓让我被天打五雷轰!”
不知是正气凛然的样子起了作用,还是敢对天发誓的话语起了作用。
爷爷那充满怒气的老脸缓和下来。
举起的鸡毛掸子也放在了炕上。
“哼!”爷爷重重哼了声。
用那双看透人情世故的老眼盯着我。
我知道这时不能有半点心虚。
努力用清澈眼神和爷爷对视。
对视时,每一秒都让我度秒如年。
只希望爷爷赶紧收回目光。
不知道过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爷爷终于垂下眼皮轻声道:“打疼了吧?”
“别怪爷下手重,爷是真怕你娃走上歪路!”
“咱家往上数十八代,都没出过作奸犯科的人。”
“也就你爹……唉!”
“你爹那也算不得作奸犯科。”
我心里松了口气。
可算是蒙混过关了。
“爷爷教育的是,作奸犯科的事我肯定不会干。”
“我跟董老板做的是正经进出口生意。”
“他看我踏实肯干,才对咱家这么照顾的。”
爷爷微微眯起眼道:“说起来董老板对咱家是不错,我这条老命能捡回来多亏他帮忙。”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娃啊,你跟章教授没少学历史。”
“那孟尝君养门客,吴起给士卒吮疽,为的是啥?”
“不就是为了让门客士卒卖命么!”
“爷在港岛医院里,听人说董老板是文物贩子,专门收墓里挖出的古董卖到国外!”
“听了之后我就怕啊!”
“怕他对咱这么好,是把你当门客养!”
“怕他让你干送命的事!”
“娃,出门在外要多长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