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站在一片虚空之中，周围的景象快速的后退着。
环绕在周围的无数虚影，让墨以有种自己又一次站在时空隧道的错觉。他慢吞吞抬起手，却没有碰到任何人。
原来，老头真的不在了。
没有人会拎着他的后领，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念叨了。
耳边是猎猎风声，墨以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心中空空的。
“哥哥老师……”
一个轻柔怯懦的声音突然响起。
墨以怔了一下，过了许久，他才尝试着开口回应：“……江淼？”
“是我。”女孩的声音自脖颈处传来。
墨以迟钝的低下头，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血。血液流出的源头，来自于一把插在后心部位的匕首。
紧附脖颈的choker上，涅盘珠泛着浅淡的蓝光。
“哥哥老师，上一次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这一次我可以尽自己一份力了。”
“你对我很好，舰长爷爷也对我很好……本来以为被装进盒子后，我的生命就结束了……”
“可是一次次，不管是江焱，还是你，我的两个哥哥都努力保护着我。”
“现在我也要保护你了。”
涅盘珠上的光芒一闪一闪，如同江淼纯洁澄澈的灵体，蓝色的光点慢慢飘出，融入墨以流血的伤口。
“哥哥老师，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
“你不要伤心，江焱会来接我。陪了你这么久，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他会生气的……”
“我应该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哄哄他。你不要看他很坚强的样子，其实很爱吃醋。”
墨以后背上的伤口，随着光点的融入一点点愈合。
江淼的声音开始变得缥缈：“那些人真坏。”
“所以哥哥老师，你要加油！！给他们一些教训，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祈祷的。”
“虽然你可能看不到，但是请相信，我们很多人都站在你背后。”
“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啪——
一道极其细微的破裂声，自脖颈处传出。
墨以缓缓抬手，轻轻抚过。
曾经泛着淡淡蓝光的涅盘珠，在此时变成了透明。
“江、淼……”
墨以轻声开口呼唤。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他了，那个怯懦的女孩彻底消失了。
墨以眨了眨眼睛，他慢吞吞的放下手，看着眼前的虚空。
喃喃自问：“不是一个人吗？”
可是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了呀……
乐哥不在，白哥不在，季重雪刺了自己一刀后，也离开了。
就连曾经最最疼爱自己的老师，也和舰空间一同消亡。
墨以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身上流出的血已经冷却凝结。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抬头。
一双澄澈漆黑的眸子，流动着沉静而坚定的光彩。
墨以慢慢的迈出脚步——
“就算是一个人，我也会走出去。”
……
无尽的隧道里，除了墨以以外，另一头似乎也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墨以站定，看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向自己跑来。
他停下前行的脚步，慢悠悠抬手挠了挠脸颊，随后乖乖的望着对面越来清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