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府虽然名为府城,可是地处偏僻又并非是要塞之地,没有重兵把守防御措施又年久失修,衙门中人少之又少一旦山匪真的下山来了,我等毫无还手之力。”
“而明日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
“祁伯光,你好自为之。”
知府又是一声叹息,这一次没再逗留转身走远了。
祁伯光看着远处马车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释怀,垂在身侧的手也因为高度紧张而止不住的颤抖。
“你真的有十成的把握?”裴季舒碰了碰他的肩膀问道。
“没有。”祁伯光毫不客气的摇头。
“咱们现在连那位安阳王的面都没有见过,哪儿来的什么把握?”
“我不过是诓他的罢了,不这么说他怎么可能愿意掺和进来?”
祁伯光从怀中掏出那份盖了府衙印章的信,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了,接下来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见到安阳王的面。
又要如何取得他的信任,请他派兵剿匪。
“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今日晌午前若是还等不到回信,那就必须亲自走一趟了!”
他们的拜帖已经送出去了一日,两地相隔不远,按理来说若是有回信早该有了。
可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能等到安阳王的回信。
他们可是将话都已经说死了,要是到时候争取不来援兵相助,他们两个倒是能跑,可是这一城百姓又要如何是好?
若是,若是他们当初没有那么冲动,要是他们当初没有得罪了那七煞帮至此地步,事情会不会另有转机?
“过了晌午便启程吧,这次我随你一起去。”
连郕戟的话打断了祁伯光的胡思乱想,他猛地从自愧中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到底都在想了些什么。
即便他们两个当时没有杀那七煞帮的人,只要七煞帮还在一日,这城中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
唯一的选择就是将这七煞帮彻底清除,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还这城中百姓一片青天白云。
“好,只是夫人应许了?”祁伯光可没有忘记早些时候她那一副凌厉的模样,叫人想想就觉得胆寒。
连郕戟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内人也会随我同去。”
“只是我二人都不便骑马,只能马车先行,你二人晌午后再出发不迟。”
“届时我会叫夜五于城门处等候两位。”
“也好,能与先生同行,我的心里也多了几分慰藉。”
祁伯光抱拳颔首,强撑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感觉到疲累了。
当然,最累的不是身子,而是心里。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撒起谎来这般水到渠成。
还是在这样关系到一城兴亡的大事上。
所以此番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不然他便只能选择拿自己的性命祭田了。
至少,至少不能牵连了整座城邦!
绝对不能!
到时候托人传话回去,只能说一句儿子不孝了。
可惜连累了裴兄,不曾与他共甘,便要与之共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