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连郕戟淡笑一声:“我倒瞧着这清原县卧虎藏龙。”
萧安然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开口问道:“既然觉得那两人有问题,有为何要留在身边?”
“而且我瞧着这四周的人都这兄弟二人的态度远不似他口中说的那般。”
“真的,没问题吗?”
“若只是寻常匪徒不足为据,我是担心会不会是……”
“不会。”连郕戟倒是丝毫不见什么忧心的模样:“那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既然送上来了,倒不如就带在身边,身边藏着这样的人反倒不容易引起别人的忌惮。”
“若他二人真的只是为了些许钱财也罢,若是胆敢图谋不轨,这条路上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处。”
连郕戟眼底忽的涌出一股浓郁的杀意,周身的气魄陡然升高,逼迫的萧安然喉间仿佛被人扼住一般难以呼吸。
她确实从未见过这样的连郕戟,或许,或许连郕戟少年英雄,本就该是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
“殿下在看什么?”萧安然不愿再提方才的话题,见他从始至终一直盯着溪流而开口问道:“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萧安然说着探出身子瞧了瞧,溪流清澈见底瞧着根本不像是会隐藏什么秘密的样子。
“我只是不曾见过这般清澈的水罢了。”
连郕戟若有所思的淡淡开口,语尽却带着几分可惜与追忆。
追忆?萧安然疑惑的转头,果然看见连郕戟又望着那溪流出神。
少见他这般怅惘的时候,倒叫萧安然瞧了个新奇。
“以前在塞外,到处都是黄土漫天,即便有水源那也是珍之又珍,可是即便如此那水下也留着厚厚的泥沙。”
“即便是煮开了的水尝着也有一股子怪味弥漫。”
“不过那时候没有人会在意水的味道,毕竟在塞外黄沙漫天之地,有水就已经是十分宝贵且需要珍惜的。”
连郕戟十岁不过就已经随兵出征了,在边关练就了一身铁一般的本事,可同样的过往那些或悲或喜的经历都被他深深地才在心底。
那时候的风景仿佛下一刻又会重新浮现在眼前,在边关之外确实潇洒恣意的多了,但是每每回想到那时候的记忆,最后那黄沙之下埋藏的白骨累累却总是生生闯入坏了这好心情。
萧安然听他这么说也有些记忆浮现出来,那时候母亲还在,父亲从边关归来回京述职,那一身寒冷刺骨的甲胄沉重的要两个小厮来搬,即便如此母亲也总是尽力的将父亲的甲胄擦洗干净。
那时候萧安然还小,年幼不知事的年纪,对这个突然降临的大物件十分好奇,也曾偷偷摸摸的上手碰过,那未经清洗的甲胄上堆满了尘土,轻轻一碰就擦在了手上。
偶尔还能在尘土之下见到刀斧劈砍的痕迹,有时候甚至会见着那一道道没有清洗干净的血痕。
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是会将人给赶了去,那时候她还未上战场,还不知道那一道道血迹代表着什么,心底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大英雄,是受人敬佩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