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然止步在门前,朝长公主福身行礼:“殿下,安然失礼了,实在是大病初愈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萧姑娘轻便。”长公主没有阻拦,回身看着神情还有些怔愣的平乐郡主,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但是她知道,有些话她说不出口,别人又不敢说的,今日都被萧安然给说了个尽,自然她有些话难免偏颇,但究其根本还是多有平乐的缘由在其中的。
她总也是逃不脱这些斥责,今日说清楚了,总好过日后受其牵连的好啊!
“平乐,回去吧。”
平乐郡主红着眼睛回头,看向长公主的那一刻眼底瞬间湿润了起来,长公主长袖一挥将她拥入怀中,直到上了马车小丫头才趴在母亲怀里彻底的放声大哭。
马车外的侍卫们自觉的离远了几步,车内谁都没有说话,长公主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平乐郡主哭,等着她哭够了才取来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轻声问道:“委屈了?”
平乐郡主用力的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她哽咽着开口问道:“阿娘,我没有她说的那么坏对不对!”
长公主摸了摸怀里的小脑袋轻叹了一声,说到底平乐娇纵成这样都是自己的错。
若非是她平日太过娇纵,又总觉得她只是任性了些没有坏心,也不至于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平乐,日后不可再这般任性妄为了。”
平乐郡主瞬间又红了眼眶,这一次却没有再放声大哭,而是从长公主怀里离开,自己到一旁坐好,一边用袖子擦着止不住的泪水,一边抽噎着靠在车厢上。
看着她这副倔强的样子,长公主心里怎么不心疼,这可是她十月怀胎产下的唯一一个孩子,自幼长在自己身边,千娇万纵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平日里就算与自己闹脾气,绝食也做得了,何曾会哭成这样? 也不知道该说是萧安然有本事,还是那冯汀在她心底占的位置过大了些!
萧安然不过就三两句话就将她彻底击溃,她本以为这两个还有一番争论呢,没想到自家这个不争气的连话都没说两句,就被人家打得溃不成军。
“殿下……”秀珠有些担忧的看着长公主:“今日那萧姑娘确实是过分了些……”
过分吗?她不过是替冯汀说了两句话罢了,站在平乐郡主的位置上她们自然看不到冯汀受过的委屈,可是站在萧安然的位置,却只看到了友人受的罪,自然也不会对罪魁祸首有多客气了。
长公主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必劝她,若是这一番能叫她痛定思痛就好了。”
“唉!”又是一声长叹,长公主抚了抚耳边的青丝,感觉跟着自己这个闺女,头发都要白了不少。
真是造孽啊,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