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愣了一下,半晌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相爷不也说了吗,本宫总要为远儿多考虑一些的。”
为了连昭远的未来,为了那个触手可及的位子,即便做出些牺牲也是可以的。
至于远在陇西的人,她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她虽然贵为皇后,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母亲罢了。
为自己的孩子计深远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她不是圣人,自私是人的天性,她也是一样的。
丞相见她这么说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他当然能做,可是他能做不代表他可以做,毕竟他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臣子,在诸位皇子中做出选择也是为了自己谋划。
他只能辅佐,但不能僭越,这是一位臣子该恪守的度,万万不能逾越。
史书中多少先人早已经留下一道道教训,他不做那个步后尘之人。
“娘娘既然下定了决心,臣便放心大胆的去做了,只请娘娘千万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三皇子。”
“为了朝廷。”
皇后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广袖下的手紧紧蜷在一起,“本宫先行一步了。”
“臣告退。”
无人知道这处檐下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一个偏远的地方有些事情正在默默的发生着改变。
“掌柜的,掌柜的!”甲子一脸慌张的闯了进来,崔仲漓刚好听到外面的喧闹想出去探探情况:“怎么了?”
“外面,外面很多人往这边过来了!还有官差!”
“官差?”崔仲漓眉头轻皱,快步走到门外,却见果然有一队官差朝这边走来,只是瞧着却不像是来抓人的。
“几位官爷!”崔仲漓主动的迎了上去:“您几位可是来光顾生意的?”
“今日不巧!”一个留着长须的男人从衙差中间走来:“今日某奉命而来,他日定然
过来照顾掌柜的生意。”
来人是京兆府的师爷,因为府尹被罢了官,而新的京兆府尹还未上任,所以有些事情只能他这个做师爷的来代劳了。
“来人,抬上来!”师爷拍了拍手,身后的衙差立马分站两侧,人群后抬出了一块牌匾,上面横着四个大字。
“奋矜之容”
四个字金字被衙差们高高挂在门上,倒显得棋珑阁这不大的门面有些格格不入了。
“差爷,这是?”
“掌柜的安心,这是陛下亲自下旨对你们的表彰!”师爷朝身后招了招手,一名衙差手中捧着一个檀木方盘,上面用一块红绸盖着。
师爷掀开红绸,下面是足足千两银。
银锭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甲子深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银子的眼睛都在冒光。
崔仲漓不动声色的推了他一把,笑着上前告谢:“多谢官爷跑这一趟了。”崔仲漓从怀中取出一块银锭塞入那师爷手中。
“承蒙陛下厚爱,我等真是受之有愧!”
“掌柜的何须自谦?”师爷笑着接过银锭,脸上更多了几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