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昭远顾不上砸出青紫的额头,翻到昨夜诊脉记录时他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慌乱的神色来:“这,这!”
“这怎么可能!”连昭远目眦欲裂的瞪着院正:“我昨日确实失去了意识,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一定有人给我下药了,一定有人!”
院正摇了摇头,拱手朝皇帝说道:“昨夜给三皇子诊脉的是赵太医,赵太医医术精明在太医院中当属佼佼者,断然没有诊错脉的可能!”
“赵太医也与老臣说过了,殿下体内确实有催情药物的痕迹,但是不多不至于失了神智,皇城司送来的酒水和熏香中也确实查出了这种药物的含量,但是如臣所言并不多。”
“是陛下!”祁铭也开口说道:“臣审问过花楼的鸨母,这些酒水茶水中的药物只做助兴所用,并不会导致失去神志。”
两人话音刚落,京兆府尹踉踉跄跄的闯上大殿,二话不说兜头就拜:“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起来回话!”皇帝看着他那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很是不满,沉了声吩咐道:“昨夜京兆府衙差为何会出现在花楼?”
京兆府尹听到皇帝问话登时更慌乱了,结结巴巴的告罪:“臣,臣有罪!”
“你何罪之有?”皇帝皱眉问道。
“臣,微臣……”京兆府尹目光慌乱,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朕问你何罪之有!”皇帝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臣,臣有罪啊!”京兆府尹彻底吓软了身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荒唐!”皇帝怒骂一声,重重的拍响御桌:“你按章办事缉拿逃犯,何罪之有?”
“朕命你为京兆府尹,掌管京城大小事务,你呢!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
“胆小如鼠不堪重用!”
“有你这样的父母官,要天下人怎么看朕,怎么看朕的朝廷!”
“陈德!”皇帝怒骂道:“拟旨一封,即刻剥夺京兆府尹官位,贬为庶人不得为官!”
“陛下息怒!”丞相站出来劝道:“京兆府尹虽然性子怯懦了些,但治下并无过错,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从轻发落!”
“更何况京兆府尹捉拿贼人有功,不若功过相抵,若日后仍旧不知悔改陛下再做处置!”
皇帝看了一眼丞相,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将胸膛中的怒火压制下去:“既如此便依照丞相所言,但当值京兆府尹已经不可,贬官七品外派做个地方官吧。”
“是!臣,臣领旨谢恩!”好不容易保全了乌纱帽,京兆府尹就差没有哭出声了,二话不说叩头谢恩。
皇帝不愿再看他那副懦弱的样子,摆了摆手就打发他下去了。
剥夺了京兆府尹的官位,殿上众人更是惊惧,尤其是跪在正中的三皇子。
没想到父皇这一次真的如此生气,今日之事只怕不得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