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连郕戟嘀咕了一声,笑的开怀:“时间还早,你要么现在去瞧瞧吧。”
“不去!”萧安然脑袋一瞥,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去王妃面前出了气,到现在都没喝过一口水,早已经口干舌燥了。
桌子上一直摆着一壶温水,自从萧安然入府以后原本的茶水就被换成了花茶。
萧安然不曾下过这样的命令,如今想来应当是连郕戟的吩咐,想到这里萧安然心底异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抬眸轻轻的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男人,嘴角的笑意不知觉的勾起。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目光,连郕戟开口问道。
“没什么。”萧安然摇头,目光重新落回面前,被子中的花骨朵打着旋飘在水面,清淡的花香随着雾气升腾。
良久,连郕戟打破了寂静:“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殿下说就是了。”萧安然抬眸眉头轻皱,连郕戟什么时候变得犹犹豫豫了?
“是关于陇西郡的事情。”
萧安然猛然起身,快步走到床边,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陇西怎么了?我父亲怎么了?”
“你先别急!”怕她急坏了身子,连郕戟坐起身将人扶住,才接着说道:“你父亲没出什么事。”
“只是陇西的事情有些棘手,所以……”
“所以?”萧安然不解的看着他的欲言又止:“殿下,您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去陇西。”
“你疯了!”这一次萧安然的反应甚至比听到陇西二字时的反应更大:“您现在身子刚好,一身功力都散去了,现在去陇西?”
萧安然猛然意识到连郕戟为什么会突然要求她加快进度,原来,原来是因为他要去陇西!
“不行!”萧安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陇西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一想到顾忌到现在还是音信全无,心头笼罩的不安愈发浓烈,此行他说什么都必须要去,他有一种预感,陇西或许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萧姑娘。”连郕戟缓缓开口:“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再决定是否留下来。”
一时情动固然难耐,可是萧安然的安危才是关键,连郕戟终于还是决定将事情与她说清,至于她是选择留下还是选择离开,连郕戟都尊重她的选择。
若她要留下,将来他必然拼尽全力护她周全,若她要离开,自己也会给她足够下半生生活的银子,给她和离书,到时候叫母亲替他写一封罪己诏,给她一个清白身也好。
日后他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无关,这两字冰凉凉的,刺得连郕戟的心一阵阵抽痛。
可是强迫她留下,亦或是隐瞒、欺骗,连郕戟不愿自己也成为一个这样的人。
“我的毒,你早先说过是来自外面的。”
连郕戟的目光浅浅,里面透着的无边的孤寂。
心底泛起一阵阵凄凉,仿佛他又成了孤身一人,在无边的黑暗中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