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惯了太多人颐指气使的模样,也知晓这言之凿凿的笃定背后十之八九又是些莫名之事。
他懒得管,更不愿意浪费唇舌多做解释。
所谓千年之后的大变,大抵也就是他们现如今遭遇的那些,再不然,就是南华老仙尚未能一句不漏通知他们的事。
既然一切从未曾更改,他又何必要做这全无所谓的事情。
事实上,除却宋珩不喜欢被人胁迫外,这也是他毫不犹豫拒绝的原因所在。
至于眼前这个阵法,不过只能困他一时而已。
若惊门不是请专人日夜盯守,想要将他宋珩长久地困在此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宋珩愿意,他甚至可以即刻强行破阵,只是如此一来,便无端让他们生出了警惕心思,反而于自己不利。故此,宋珩才一直强压着。
更不消说,眼看这些人多少还是存着些希望可以说服宋珩参与联姻以救万民的心思,总也不至于真就非要这般僵持到底。
宋珩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能自在潇洒地和他们对峙。
甄泠朵全然不知宋珩的遭遇,更没料到,连她也没有躲过。
这日,甄泠朵完成了每日的必修功课,本想要再去那人像前驻足瞻仰片刻。
那人像和外婆有九分相近,自入了神调门,甄泠朵几乎日日都要去观瞻。尽管,她知道眼前这个一定不是外婆,可能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到除了宋珩之外,又一个让她感觉到熟悉的人,并不容易。
更何况,宋珩还在惊门呢。
甄泠朵每日谨小慎微,不敢多说一句,更不敢轻易错过一丝一毫,每当察觉到自己累了的时候,她就会回到这儿,在心底里默默地跟外婆说话,就像她在家时那样。
纵然,她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这么做了。
一应门人也都知晓了她这个习惯,他们只当甄泠朵是虔诚,并不会贸然打扰。
但这一日,甄泠朵才刚刚站定,就被匆匆赶来报信的人叫走了。
“掌门找你。”
倏然听到这一句,甄泠朵不自觉皱了皱眉。
她每天的功课都是掌门亲自审查的,先头几天都没有这临时召唤的事,如今冷不丁落在她头上,到底是让甄泠朵有些应接不暇。
“现在就过去吗?”
甄泠朵迟滞片刻,小心翼翼地问。
“是,掌门让你立刻去!”来人应得干脆,甄泠朵见状也只能颔首应下,忙不迭跟了过去。
没见到人之前,甄泠朵自顾自有过许多猜想,但等到全数听完,却还是神游天外。
“你可听明白了?”掌门瞧着眼前人恍惚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又开口。
突然的声响让甄泠朵猛然回神,对上眼前人凝重的模样,她只是恍惚着重复了一遍,“您刚才说的是,希望我可以代表神调门,跟夏国皇室联姻?”
“是的,你若能嫁给皇子,也能稳固气运。”
纵然对面正色非常,可甄泠朵的答案倒也坚定,“抱歉,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