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你有没有考虑过自首？那样或许对你有好处。说实话，我不希望看到你落入囹圄，但是……”
王前进笑了，那笑容依旧如初，带着几分质朴，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虽然我心里有些忐忑，但他的笑容似乎并无恶意。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生与死的区别？我早就说过，生死之间并无界限。”
“不，你错了。”我摇头道：“生与死当然是两回事。”
“我们看法不同，我也无法说服你。或许，你是唯一一个我无法说服的人。不过，我不会去自首，因为我还在寻找一个人。”
“你找谁呢？”我心里一阵紧张，直觉告诉我，王前进要找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说过，我对这份兼职已经厌倦了，得找个接替的人。”王前进解释道。
“这不简单吗？”我不解地问。
“其实并不容易。如果真那么简单，我早就找到了。我本以为你会是合适的人选，但既然你不肯，我也不会强求。”
王前进之前确实跟我提过这份工作，但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如果是份好差事，他为何要找人替代？
我们坐在茶馆里，我一直没有机会联系罗刚。王前进开始聊些轻松话题，聊聊美景美食，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随后，他缓缓起身。
“你要走了？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我问道。
“我要去找人，至于未来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去哪。”王前进走到门口，向我点头致谢：“谢谢你今天的茶。”
王前进像一阵风，瞬间消失在门外。我追出去看，他已经不见踪影。
我拿起手机，犹豫着是不是要给罗刚报信。考虑到王前进对我的信任以及他并未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地道。
我内心十分纠结，最终还是把手机放下。王前进一出门，就像融入空气中，无人能寻。他的能力非同小可，身上藏着许多秘密。
我担心如果告诉罗刚，不仅抓不到王前进，还可能给罗刚带来危险。
因此，我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罗刚。无论我如何选择，似乎都无法让自己满意。
从那天起，王前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那些困扰大家的怪事也随之平息。
十多天后，我觉得一切都该有个了结。我希望忘记过去，这次调查虽以失败告终，但我愿意接受。我开始重新安排生活，专心写作，寻找新的工作机会。
某天下午，我驾车外出办事，路过了三号楼。
我减慢速度，望了一眼。
王前进不再那里工作，随着时间流逝，三号楼的人也逐渐淡忘了那次跳楼事件。
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回到了往常的样子。
原本打算一瞥即过的，但就在要关上车窗的一刹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正缓缓步入三号楼的大门。
那身影既熟悉又带着一种让人心痛的沉重步伐。我永远忘不了，王冲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迈着这样沉重的步伐，走向了他们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