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有一天,白仙儿会再次出现,那时它又会蜷缩在这袋子里,沉沉地睡去。
白皮子似乎很喜欢这个袋子,在里面安静得像个乖孩子。
我轻拍了几下兽袋,正打算下山,却远远看见陈玄机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我。
他看上去很是担心,找不到我让他十分紧张。
我一边跑一边喊他的名字,总算让他安心下来,他一见到我就紧紧地抱住我。
原来,他刚才只是和山城里的孩子们一起玩一种会磕头的虫子,一回头发现我不见了,差点吓坏了。
“别急,我一直在这儿呢。咱们这就去找你四位叔叔,准备下山去吧。”
菜头的春天来得飞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作为他的朋友,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但同时,我也注意到了其他三位兄弟的失落情绪。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把他们的头发都剃了个精光。
起初,他们并不明白这样做有何意义。直到第二天,其中一位在砍柴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同样在砍柴的姑娘,两人一见如故,聊得十分投机,以至于忘记了砍柴的任务,空着手、带着满脸笑容回到了家。
另外两位也没有落后。一位在集市上买豆腐时,帮助了一位卖豆腐的小姑娘,解除了她因豆腐被撞坏而引发的争执。
小姑娘的母亲,一位勤劳美丽的寡妇,对他的举动颇为欣赏,当即邀请他成为她们家的一员。这位兄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迅速搬进了寡妇的家中。
最后一位兄弟的故事则更加有趣。他在田间劳作时,勇敢地帮助了一位老人制止了一头失控的牛。
老人对他的勇气和善良印象深刻,决定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虽然这位姑娘因为天生不能说话,在相亲时屡次受挫,但她美丽、贤惠且勤劳。
这位兄弟已是三十岁的年纪,对这段姻缘欣然接受。
看着他们一个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的心中既欣慰又有些许失落。
曾经,他们是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视我为孩子般照顾。
而现在,他们都将成为父亲,有了新的生活目标。我知道,是时候告别这片小天地了。
院子里,陈玄机正和白皮子玩得开心。
我走近他们,轻声说道:“我们要走了,你愿意跟着我们吗?”
陈玄机一听,急忙应道:“当然要跟,我要和爸爸一起去。”说着,他兴奋地抱住了我的腿,生怕我会丢下他。
“别误会,我不是在叫你,我是问白猫呢。”
这几天给它想了不少名字,可每次叫它,它都无动于衷。
最后,我还是按老规矩,暂时叫它白猫。
白猫一听这话,身子微微一缩。
看得出,它不愿意离开这里。
我轻轻拍拍它的头,有点失落地说:“走不走随你,我们父子俩明天早上就出发了。”
山城里的人死后魂魄去哪儿了,我也没搞清楚。但每年都有新生与死亡,这是自然规律,不必过于挂怀。
这次出行不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准备,不像以前总是匆匆忙忙,留下不少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