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万一小仙儿哪天回来了呢。
思来想去,我还是打消了这念头,把兽皮袋扔到后座,任凭它占了白小仙儿的地盘。
至于小仙儿,怕是真走丢了,在这荒郊野外,找回它的希望渺茫。
叹了口气,我继续开车,朝有人的地方驶去。
记忆中,最近的村庄开车也得八小时左右,得赶在伤口感染前吃点东西,取出子弹,不然这胳膊怕是要废了。
又累又饿又痛时,总算望见一户人家,屋顶炊烟袅袅。
不管怎样,得先填饱肚子。我一脚油门,车停稳就跳下来,踉跄着拍门。
开门的是个小丫头,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见我这副模样,吓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叫大人。
几个男人上来把我搀扶住,但我状态极差,发烧迷糊,近乎半昏迷。
这家人真不错,不仅安置了我,还请来了村里擅长采药的老人,熬了碗苦药汤灌给我。
那药苦得简直了,烧得迷迷糊糊的我也被苦醒了。
我望着他们,满心感激,只是嗓子干涩,说话嘶哑,他们听了半天才明白我的意思。
这些人真是淳朴善良,得知我体内有子弹,又特地请来了村里的屠夫。
这家伙干的是杀猪宰羊的行当,处理这种血淋淋的事最适合不过了。
这家伙手脚麻利,腰间的小刀锋利得很,先在盐水里消消毒,又按我说的,在火上烤得热乎乎,等凉下来就开始动手。
这一回,我真怕自己挺不住,赶紧含了片千年老参提提神,准备咬牙硬抗。
那屠夫动作干净利落,一听我描述伤口情况,没过多久就开干了。
我被三个大汉按得紧紧的,生怕我乱动再添新伤。
其实他们多虑了,腿上的伤我都忍过来了,手臂这点痛,我早有心理准备。
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都快咬破了,好歹是看着屠夫把子弹取了出来。
那药农也机灵,用我提前给的药粉敷在伤口上,按我的吩咐仔细包扎。
这一系列操作完毕,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了。
村里晚上有大活动,屠夫很快就被叫走了,我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再次醒来,是被阵阵肉香唤醒的。
外面不知何时挂起一头大牲口,大伙正忙着涂抹调料,准备烧烤盛宴。
村中心那边火光冲天,热闹非凡。
门口,那小姑娘探头探脑地看我,见我醒了,咧嘴一笑,
“大哥哥,要不要喝点粥?奶奶说你身体弱,只能吃这个。”
我感激地说,
“正好饿了,太谢谢你了。”
小姑娘羞涩地抿嘴退下,不一会儿端来一锅粥,虽然稀,但料足,里面还有肉末,看着就诱人。
这手艺,放到哪儿都拿得出手,真想不到出自普通农家。
我确实遇到了一户不一般的农家。
村里大都姓王,唯独这家姓黄,是外来户。
这意味着他们是后来搬来的。
话说回来,瞧他们跟村民们打成一片,那股子和谐劲儿,显然是深得人心的。
那小姑娘话匣子一开,对陌生人毫无戒备,三两句就把自己家底和村子的大小事一股脑儿抖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