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以现在的手艺,顶多也就仿个大概模样。
就这么个大概,还跟我要了一百万的天价。
不过,我对这百万骨灰盒兴趣不大,我只是想借此机会混个脸熟,顺藤摸瓜找出那个偷盒子的内鬼。
扔下十万块当订金,我拎着剩下的钱就撤了,毕竟大妈还在那边没人管,哭得跟泪人似的。
见我又折返回来,她眼泪鼻涕一起抹,“还以为你走了呢,没想到又回来了,呜呜呜……快送我去医院,我真的不行了啊!”
我赶紧搀着她,到路边拦了辆出租,直奔医院而去。
原想着医院应该挺远,结果一上车一眨眼就到了,原来医院就在马路对面,那大招牌我愣是没瞅见,白白浪费了十块钱打车费,那司机估计心里乐开了花,见过傻的,没见过我这么傻的。
最近运气真是背到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冲撞了太岁。
安顿好大妈住院,事情还没完。大妈央求我,说家里还有病人需要照顾,离不开人,等她出院了必有重谢。
她腰伤也是因我而起,虽然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我还是硬着头皮,按照地址找到了一条狭窄的小胡同。
这里的房子老旧破败,像是随时要拆迁,住在里面压抑又憋屈,整天见不到阳光,纯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谈不上什么生活质量。
这样的环境,好人住久了都得憋出病来,更别提病人了,想康复可不简单。
当我见到大妈的老伴时,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哼哼,一见我就拼命比划,眼神里满是渴望,可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哪懂他心思。
照顾这种病人,我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只好干坐着,观察半天后,我说道:
“大爷,您要上厕所不?我扶您啊!您要是答应,眨眨眼睛就成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来是真的憋急了,毕竟身子动不了,啥都得靠人。
我赶紧掀被子,这一掀可好,一股子味儿差点把我昨儿的晚饭都勾出来了。
那一瞬间,我真想撒丫子就跑。
要是我还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准二话不说,跑了再说。
可活了这些年,心软得跟啥似的,见不得人受苦。
我认命地给大爷拾掇干净,又烧了好几壶热水,帮他洗了个澡。
看样子,大妈好久没给他洗澡了,换了四盆水才见干净。
收拾停当,我把那些脏了的床单被套打包扔了,又置办了全新的铺上。
这么一来,这屋子总算少了些霉味,多了几分舒心。
活儿干完了,我闲不住,又开始拾掇房间,破的旧的,一股脑儿往外扔。
院子里堆得跟小山似的废品,估计是大妈平时捡回来的,我也费劲巴拉地拖去卖了,就换来一两百块。
这钱我没揣自己兜里,悄悄塞大爷枕头底下了。
收拾的间隙,我还炖了碗鸡汤粥,凑合着给大爷喂了顿。
普普通通的一餐,他却吃得跟饿了好几天似的,看得人心酸。
我足足忙活了五六个小时,这屋才有了点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