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心都疼了,“就十块?您这是喝风呢?十块钱能干啥!”
她无奈地摇摇头,“有啥办法,钱多钱少都得过日子,十块不少了,知足常乐嘛。”
十块钱,有时候还不够人家富人家宠物一天的伙食费。
这么大岁数的老人,日子过得这么紧巴巴,真是让人心酸。
“大妈,这地方晚上不适合捡垃圾,您别在这儿耗着了,这样回去准得病,快走快走。”
我这一催促,大妈显得有些恋恋不舍地说:
“可我还没捡够废品换钱呢,家里那位吃药急等着用,这个月的钱还差不少……”
我无奈地叹气:“白天我不是刚给了你几百块钱嘛,那还不够?”
我心里纳闷,这是什么药,几百块还填不满一个月的坑,这不是要人命吗?
大妈像个犯了错的小朋友,眼神闪烁不定地说:“那笔钱……你走后,就被那个年轻人要回去了。”
“啥?”我音调不由得提高了,对这事感到吃惊不小。
“他抢,你就给?”
大妈显得有点心虚:“那钱本来就是他的,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来要回去了,我哪好意思硬留着。我又不是那样的人。”
“你……好吧!”
我真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有时候做好人太过,只会让自己吃亏。
那钱虽然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同学的,可经我手给了大妈,从某种意义上讲,同学这行为,跟明抢也没差多少。
也亏得大妈老实,换个人,说不定早把我那人揍得满地找牙了。
“唉,你家在哪儿?我先送你回家吧,这条街不干净,你年纪大了,身体弱,别不小心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了我的话,大妈这才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昏暗的小巷,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哎呀,真是疏忽了,平时我都不走这里的,今天真是邪门,快走快走,赶紧离开这儿。”
大妈毕竟经验丰富,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心里已隐约觉得不对劲。
这一路上,在我的保驾护航下,那些阴魂虽然蠢蠢欲动,想对大妈不利,却都被我挡在外头。
到最后,它们只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我拽着大妈几乎是小跑冲刺,直奔那出口,一路上还算顺畅。
本以为能平安无事撤退,谁承想,我用阴阳镜一照前路,不远处房檐下竟然吊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鬼,脖子拉得跟长颈鹿似的,脑袋就靠层皮挂着,那场面,吓得人心肝儿颤。
这吊死鬼发现被我盯上,猛然抬头,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我连忙甩出符纸贴他额头上,谁知这历来百试百灵的符咒,这次却失灵了,那鬼头“啪嗒”一声落地,骨碌碌滚到我脚边,成了拦路虎。
保洁大妈哪见过这阵仗,全凭本能跟着我紧张狂奔,差点一脚踩上那颗滚动的头颅。
说时迟那时快,那吊死鬼大嘴一张,直冲大妈的脚丫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