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特意移植来一棵小巧的桃树,它是来自桃园的一棵幼苗,枝头上仅挂着两三颗青涩的桃子,虽不可食,但仅凭观赏,亦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我甚至已经开始憧憬,在未来的两三年里,当这棵桃树茁壮成长,满树桃花盛开时,小院定会呈现出一幅令人惊叹不已的美景。
这次出门本就是稀松平常,村里人一天少说也得进山几趟,打打柴火,挖挖野菜,再采点草药啥的……
可万万没想到,我这一参与,就撞上了件让人头疼的事儿。
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跟着大伙儿往山上蹭。她本身就有那么点胖乎乎,加上头一回当妈,愣是没意识到自己肚里有宝,还以为是最近贪吃长肉了呢。
这一跟,可就出状况了,刚捡了小半筐蘑菇,她“哎哟”一声就瘫地上,哼哼唧唧的。
直到瞧见她两腿间流出的血和羊水,大伙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娃儿急着要出来了。
现场有七八个过来人,倒是没乱阵脚,赶紧派两人下山喊人,其他人则井井有条地帮着孕妇。
有的脱下衣服给她垫着,有的砍松枝临时搭了个小产房,挡风避寒。
大伙儿忙得团团转,就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杵那儿,别提多尴尬了。我把衣服全贡献出去,穿着件老头衫冻得直哆嗦。
瞅着孕妇受那罪,心里真不是滋味,琢磨着能干点啥。于是,我捡了点柴火,在边上生了个火堆。
一个火堆暖和有限,干脆多生几个,反正山上松树多,现成的柴火不用白不用。
还好老天爷赏脸,没下雨,不然这荒山野岭的,连个躲雨的地儿都没有,可就真够呛了。
但就算做了这些帮衬,生孩子那可是跟闯鬼门关似的,艰难险阻哪是几句话能说清的。
孕妇哭得撕心裂肺,女人们围着出主意怎么省劲儿,可孩子愣是不出来。
更让人着急的是,下山报信的俩人去了好久,没个回音,也没见人上山来看看,他们俩像是泥牛入海,没了踪影。
“不成,得马上把胖妹送下山,流这么多血,在山上太危险,晚了野狼可就来串门了。”
“陈小六,全靠你了!”
野狼我哪能不知,亲眼见过,这山林里啥古怪玩意儿没有?野兽横行霸道,估摸着是山里人很少打猎,毕竟物产丰富,犯不着杀鸡取卵。
琢磨片刻,我挥刀砍下松枝,再用藤蔓缠紧,拼凑出个简易担架。就看咱和这几个姐儿们能不能把人安稳抬下山,尽力而为,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二百多斤的分量,我至少得扛一半,额头青筋蹦跶得跟蚯蚓似的。
为省点劲儿,也图个稳当,我脖子上套着藤蔓,反手拽着走在前头,女人们后边和两侧使劲。
不敢快走,每一步都踩得结结实实,生怕出岔子。
可就这么颠啊颠的,那孕妇的哭喊声震耳欲聋,本来我还挺淡定,被她这么一叫,心里也开始打鼓,女人们更是手忙脚乱,差点跟不上我的步伐。
幸好我及时刹住车,担架才没摔地上。